终究陶菁菁没有看到余翔回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重复着说着自己走的意图是什么，但是看着余翔的背影，盯着窗外的样子，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样子，都让陶菁菁觉得心里面很是不舒服，甚至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但是余翔没回头，也没有回复自己任何的信息，终究就这样，陶菁菁自己离开了病房，带着很多的不安，还有对未知的时间的不确定，离开了病房。

看见陶菁菁离开的背影里，林子瑜总觉得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其实也不是觉得这个人烦，只是她也了解，陶菁菁这种性格的人事无巨细，总是想着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照顾到，但是却没曾想到有些事情对其他人来讲是个负担。

“终于走了。”，林子瑜听到自己对自己说话的声音。

“是不是嫌她烦了？”

余翔突然开口的声音倒是把林子瑜给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余翔能够听到。

“没有，这个人，事无巨细，什么都想着做到最好，关心的最好。”

“有压力了？”

“不算什么压力。”

……

林子瑜静静的走到余翔的对面，盯着余翔的眼睛说。

“你有压力？”

“没有。”

“鬼会信。”

“你们信就行。”

……

两个人像打哑迷一样，说着很是简短直白的对话，但是很多的情绪也都在这简单直白的对话里面表现出来。

……

“打算出国？”

“可能会有。”

“需要帮你找人？”

“这些人，联系方式都在上面。”

余翔静静的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一张纸条，然后递给林子瑜。

林子瑜静静的看了看纸条上面的字，然后收了起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交谈，同时望着窗外，望着医院里面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人群，望着楼下急急匆匆，不知道又要面临怎么样生死离别的人群，望着更远的地方，更远的喜怒悲欢离合的人群。

……

“你在病房好好休息吧！”

“你去干嘛？”

“就是有后面的事情，最近这一段时间，你也是需要护工的。我去签合同。”

林子瑜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秦鸣，“而且人都已经找来了，再把人家退回去，这不是影响人家生意吗。”

余翔也抬起头看了一下，站在病房门口的秦鸣，然后说的很是简短直白。

“知道了。”

听到余翔也么回答，林子瑜也就只是笑笑，她也没有期待，余翔会说点什么话，或者是道谢的话，她更是没有期待。

“那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就行了。我签了合同，然后给你买点水果，等一下和徐清明一起过来。”

林子瑜说完，半天也没见余翔的反应，这个人有像刚才陶菁菁离开一样，背对着病房的门，盯着窗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好像什么都和自己无关一样。看着这样的雨衣，林子瑜也就只是笑笑，更多的只是苦笑，也不管余翔是什么情况了，拿着自己的包，竟直的往病房门口走去，走到秦鸣的身边，站住，然后还是平静的说。

“麻烦你了。”

“没事的，都是应该做的。”

到时应该做的，都是应该做的，都是应该做的……林子瑜听完秦鸣的话，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哪有什么事情是应该做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凭心而做而已。

想在这些，林子瑜就再也没有迟疑，也再也没有回头，禁止的往病房外面走，一直走一直走，沿着长长的走道，然后是电梯，然后是宽敞的大厅，甚至是外面笔直的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的车辆，他都没有回头，一直在往前面走，一直在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