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不起，我……”

“你没有错，你没有错，你倒什么歉啊，谁教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就承认自己错了，自己讲就去不断的道歉，我和你爸爸是这样教你的吗，怎么教你的，都给我忘记了啊，做什么事情，缘由都没有弄清楚，以理服人，这些的都忘了啊……”

陶中明最后说着说着，都带着哭腔了，情绪都控制不住了。

原本还在低着头，想着道歉，想着让爷爷不要那么难过的陶菁菁，一下子被陶中明的话惊住了，一下子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着陶中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着我，难道我说的的不对吗，我和你爸爸就这样费劲心思教的你，动不动就去道歉，话都没有说一句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吗，教你的明察是非都是废话？教你的道理都是狗屁？你自己得想法呢，你自己的理解呢，你这些年的书都是白读了啊……”

陶中明一字一句问得陶菁菁心里波涛起伏，什么是明察是非，什么是对错……其实陶菁菁觉得对自己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了，自己能够做到不让身边的人失望就行了，管它什么道理，什么是非判断，这些都是狗屁的话，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可是人家怎么做的呢，人家不是按照规则，不是也过的好好的，生活的也很是好好的甚至比自己过的.活的都好，自己干嘛还非要懂这些道理呢，自己只要过得开心，身边的人满意就行了啊。而且自己从来都没自己的想法，从小打大，自己的想法何曾重要过，自己的决定何曾被看到过，唯独的一次，终究还是被自己的那一点的念头给弄的万劫不复，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只要大家的想法有就好了，而只要自己按照大家得想法去做也就好了，也就好了……

“那就这样太让我失望了，你这些年的书还真是白读了，早知道这样就把你关在老家，那也不让你出来，你……”

“爷爷失望什么啊，失望我没有让你满意？失望我没有照顾好妹妹，还是失望我没有按照你所有说的的去做？”

这一刻陶菁菁也不知道是被陶中明话里面的那一句话刺激到了，突然很是硬气的对着陶中明说，“那爷爷早就应该把我关在家里，或者说就不应该让我出生，这样是不是大家都好了了啊，这样是不是爷爷也不用这么累，对不对？爷爷说着对我失望，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啊，是不是觉得我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啊，是不是……”

“陶菁菁……”，陶中明脸色铁青的看着陶菁菁越说越过分，忍不住的对着陶菁菁大吼，“是的，早就想着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早早就去死啊！”

“你看吧，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你们早就巴不得我这个祸害早死了，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陶菁菁说的很是悲伤，抑郁得像是压抑了好几个季度的乌云一样。

其实陶中明在陶立云女士出事之后的那次和陶菁菁彻底谈心的时候早已经讲过了，他对陶菁菁的想法，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她爸爸出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对她的想法，那个时候的陶中明说，如果是没有怨恨，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事实就是他怨恨过自己这个孙女，愿恨过这个孙女，曾经所做过的一切，还有曾经所伤过的心，尤其是那个被给予自己厚望的儿子突然的去世，更是让陶中明一下子接受不了打击，再次看到这个自己费心养育那么久的孙女，竟然还是什么都不听自己的，还是觉得自己以前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没有错……但是后来，时间化解了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漫长的岁月，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就流水一样的过去，陶中明终于还是意识到陪在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