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暮见过军棍，那是一种极为沉重的铁棒，而且上面还有着宽厚的倒刺。

若是被打上二十下，就算是健壮的身子骨也轻则三天下不来床，重则半死不活。

“这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虽然她在柳秧面前未曾提出自己的想法，可当周围没有了其他的人，便不必在乎外人眼中的尊卑观念。

“这只是小惩大诫，类似的事情不能发生，如果因为他是我的亲信，所以就不痛不痒的意思意思两下，那犯错的代价低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小心翼翼地谨防犯错吗？”

“如果他们认为代价可以承受，便不会再有人像现在这样尽心竭力，就算是忠心耿耿的人，也难免会因为心底略有些松懈而容易放松警惕。这是最基本的规矩不能坏。”

“如果把我的亲信和其他人分开，又如何保证军队之中最为基础的纪律严明。那在那里只要是队伍之中的一员，无论王子和庶民，都是同等罪。”

至少在他的管理之下必须如此，绝不能出现意外。

从前叶扶苏便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小小年纪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又以雷霆手段打压了心怀不轨的人，震慑住了那些宵小之心，让自己成功一步步走高。

战神之名不仅仅只代表着他打过许多的胜仗，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同样也是因为他是军队之中无可争辩的第一人，知道他的人都会对他有种敬畏之心。

因为无论你是王公贵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罢，甚至是在逃的罪犯，在他那里只看你的功过。

顾沉暮刚才便是考虑到这点才没有干预他的决策，这会儿听了他一席话也被彻底说服。

军队确实是纪律严明的地方，不能任由任何人逍遥法外，哪怕是自己人也照样该惩罚就惩罚，绝不会含糊。

叶千里还不知道她曾经认识柳秧，柳秧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柳秧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不过却早就已经娶妻生子，因为有几重身份所以有不同的妻子和孩子。”

“那不是重婚吗！就算是有不同的身份，也不能在外面成立几个不同的家，他将自己的妻子放入何等境地。”顾沉暮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本来也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柳秧当初死遁就是真正的放弃了一个身份，同时也放弃了一个家庭。

叶千里默默隐瞒了一点，柳秧那么多重身份，只是被刻意安排的妻子和孩子，自然也是同样被安排好的，不是亲生。

只是身份的必要品。

但这点就不用说了，柳秧模样长的虽然有些一般，但听说还很讨人喜欢，能抹黑，他自然是不留余地。

“说起来他还欠我药材呢。虽然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现在也没必要追究了。不过要真的算起来，应该是你欠我的药材。”

毕竟柳秧可是他的人，当初贸然死遁也是因为收到了上面的命令，看他现在还在就知道他身边地位不低。

能够让他放弃一个身份的，也只有叶千里了。

叶千里这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还真没有在乎过这点小事，就算他让人调查，也不会事无巨细的找什么人买药材都要包含在内，更何况是一件有始无终的事儿。

“既然欠你还欠了那么长时间，改天必然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在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之前，你便是我的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