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听我一句劝,那隐幽阁凶险万分,这事,行不得。”
看着他肃然的目光,解灵胥暗暗垂下眼眸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从不想坐以待毙,教别人牵着鼻子走,可眼下自己在明敌人在暗,无奈只能任人摆布,随机而动,却是无时无刻不感到如芒在背,无论何时都深觉极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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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贺阑在身旁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感慨道:
“这功夫真是大不如前了,眼看着你被带走,哥哥那时竟没能护住你。”
解灵胥淡淡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心想你是花天酒地的事行得多了,手上的功夫自然就生疏了吧……
“不过所幸被洛梵那小子找到了隐幽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解灵胥眼眸微抬,夹杂了些异样的语气道:“不过……你为什么没来救我?”
被面前的女子“给你个机会好好解释”的目色漠然注视着,贺阑的表情似乎骤然凝固,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仓皇道:“隐幽阁那地方名不见经传,奈何哥哥踏便各地是委实没有寻到你的踪迹。”
解灵胥目色若霜:“苍白无力!”
“还是洛梵那小子同你心有灵犀,掘地三尺都将你从隐幽阁那地方带了出来。”
“我TM又没死,掘什么三尺地!”
贺阑浅浅一笑:“说真的,皇上待你不薄,况且人又位高钱多,要是有这么个妹夫……”
“屁话少说!”
解灵胥眉心一凛,暗想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人瞎撮合……
漫不经心走了会儿神,抬眼便见方浔习以为常似的悠哉悠哉走了进来,他行至贺阑身侧,旋即俯身替他倒了杯茶,贺阑端起瓷杯,这茶喝得倒也是心安理得。
解灵胥不由眉梢轻扬,暗想眼前这两人怎么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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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冷的疾风席卷周身,暗自忍受此刻的彻骨严寒,解灵胥眉心微蹙,静默看着冰岩之中的女人。
玉珠被紧紧攥得有些发烫,灼烧解灵胥的掌心,却也是稍稍驱散严寒,让此刻自己多少恢复了些血气。
着实不想在这寒气逼人的地界多做停留,解灵胥举起手中的泯魄玉珠,倏地便朝眼前的寒冰猛然扑身而去——
被震飞出数米之远,只感到骨骸皆散,解灵胥艰难地抬眼望着那牢不可摧的九天寒冰,顿觉无以言尽的无力挫败袭身而来……
这东西还是……无论如何都破不开吗……?
“哎……”暗自叹了口气,解灵胥拖着此刻颇有些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一阵狂风扑面而来,让自己猝不及防吃了一嘴风雪。
操……这杀千刀的九天寒冰,难不成这辈子都破除不了!
刚踏出此地,旋即便止住了步子,只觉此刻心头有些不甘,不甘就这样罢休,不甘连里间女人的面貌都未看清就黯然地回过头。
心头的执念迫使自己重回到原地,解灵胥凝视着耸立在身前的冰雪,眼眸如火烧灼。
不知缘何,此刻心头竟陡升出一簇力量,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血脉喷张,隐约觉察到什么东西在体内流窜,莫名让解灵胥有些亢奋,难抑的情绪骤然充斥大脑,教前者有些失控地执剑而上,朝身前的岩冰猛冲而去。
锋锐的剑刃一触冰面,刺骨严寒便顷刻袭来……只见氤氲剑气被那寒烟生生扑灭,剑身倏地凝结了些许冰霜,失去了往日的华光。
解灵胥目色如刀,像是被坚不可摧的九天寒冰刺激了心神,她面不改色,此刻越发坚定了心头的念想。
重重伐过眼前坚冰,解灵胥屏住呼吸,却见那冰面中赫然闪现出一道刺目白光,直逼双目,自己尚未看清眼前之物,回神之际便已被它吞噬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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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解灵胥摇了摇头,却是被眼前刺目的光线射得睁不开眼……
周遭静得出奇,仿若偌大的世界空无一物,恍惚中瞧着眼前的景状,解灵胥不由感到诧异非常——
这是在哪儿?
眼前的道路很敞亮,周遭是一尘不染的圣洁,置身在这样一个地方,解灵胥却是无比心慌,只觉身旁一景一物干净得有些可怕,像是没有生机,没有人气……
四下不见一个过路之人,甚至连鸟雀的影子都不曾出现,按捺住心头的惶惶不安,解灵胥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罔生剑。
正提心吊胆朝前走着,侧目瞥见一个破旧荒置的府邸,像是隐隐有股力量驱使自己停下脚步,解灵胥抬眼看着那方颓败不堪的匾额,鬼使神差般走了进去……
“漱——漱——”
听得枯枝扫过地面的声响,解灵胥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不由眉梢轻扬——饶是自己张望了半晌才捕捉到那人的身影,被中央的熔炉挡住了身子,那扫地之人其实只露出了个头发尖儿。解灵胥抹了抹脖子,方挪步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