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瞥了眼面前的人,语气不善:
“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望猷王动手利索些,宋安一日不说,你就一日不行军,这么一拖再拖,猷王等得起,我皇城无辜的百姓可等不起!今日算是本王多言了,告辞——”
看着商王甩袖而去的背影猷王眉心紧蹙……宋安果然只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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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地走进营帐,商王攥紧拳头,猛地踢翻了眼前的木凳……一旁的宦官见状,倏地低声道:
“主子息怒,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商王:“这个猷王……可真是我的眼中钉——。李亿,告诉罗详,让他尽快找机会,想办法干掉宋安。”
李公公:“不知主子可有主意?”
商王:“让施刑的人去办,行刑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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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看着面前气息微,弱蓬头垢面的囚犯,施刑的人攥紧了手中的铁棍,如铅般沉重的言语浮现在脑海——
若想你的妻儿活命,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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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安死了?”
——“这——怎么会这样?”
猷王:“你是说,施刑过重,宋安死了?”
前来禀报的侍卫抱拳道:
“回猷王,今早已经确认了宋员外的尸首。”
猷王:“行刑的人呢?把他找来。”
“施刑的小易据说是知晓自己失手犯了重错,服毒自尽了。”
猷王冷冷一笑:“所以说,死无对证!”
意外往往不是恰逢巧合,而是居心叵测之人的预谋,宋安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死在阴暗的角落,也将歹人的阴谋尘封,抹去其作恶的痕迹……
宋安死得突然死得蹊跷,但显而易见,他的死,与另一个人的秘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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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走了客房里所有纸笔,解灵胥边走边在信纸上写着字——
解灵胥:“你是说商王去过万蛊门,五绝散又是什么”
穆昀:“万蛊门收藏世间所有毒物,也能调配出致命的毒药。不过与万蛊门往来的都是江湖人士,他们不干涉朝政,与朝廷中人向来没什么瓜葛,只是我从万蛊门打听到,商王不久前曾前去讨要五绝散,无人知晓他究竟要做什么。”
“至于五绝散,就是吃了会让人五脏尽毁的毒药。——不过我在想,商王是何时与江湖人士往来如此密切的……”
见前者忽然沉默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解灵胥眼眸微低——
五绝散,大概是用来对付猷王的……虽说以猷王的身份地位,商王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直接下手,但倘若他想鱼死网破,趁机将事情做绝,那猷王便危险了……
解灵胥:“猷王现在哪儿”
穆昀双手抱臂,淡淡看着远处:
“这时候,应该是和商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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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楼——
商王:“钟茗楼临川而立,视野开阔。本王最是喜欢在此地倚栏望川,饮酒凭吊,颇有胸怀阔达之感。今日本王特邀猷王饮酒赏川,也算是借酒释怀,忘却之前的不愉快。”
见前者正对着奔流的芥川浅浅小酌了一口杯中清酒,猷王眼眸微低——无事献殷勤……
摩挲着手中的琉璃酒杯,猷王面无表情道:
“商王今日究竟想做什么?”
前者似是受到惊吓般诧异一笑:
“猷王这是什么话,本王知道,你我都是为了朝廷和天下苍生着想,之前的确有些误会,不过都是些过往琐事,你我的忠心天地可鉴,本王不过是希望和猷王同享赏川之乐,品一品美酒佳酿罢了。”
猷王:“不必了,我向来只喝烈酒,像这种清酒……寡淡如水。”
前者眉梢微挑,转过面正对着猷王道:
“猷王是对这酒没兴趣,还是对我这个人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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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微润,远远传来流水拍击礁石的“啪啪”声响,打破二人之间突如其来的沉默……
猷王:“倒也不至于。”
见面前的人垂下眼眸,缓缓将琉璃酒杯靠近下唇,商王抬手拂了拂额际的发丝,宽敞的袖口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横空飞来的石块打落了猷王手里的酒杯,琉璃酒杯在空中化出一个弧形,旋即坠入浩荡的芥川之中,堙灭无迹……
猷王转身,只见破门而入的解灵胥眼神如炬,正捂着胸口缓气,抬眼之际对上自己的目光——那一刻,恍若身处梦境……
——解灵胥撑着旁侧的栅栏直起腰,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所幸身后匆匆赶来的萧启辛替自己开了口:
“主帅,酒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