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知道又怎样,你们在双生庙作乱,杀了启铭长老,这让我等如何向前来请愿的百姓交代?”
解灵胥:“我想这么多年来,都是启铭长老在神庙会上故弄玄虚,为双生庙招来虔诚的香客,而作为回报,你们也为启铭长老提供落脚点,让他能够在双生庙的密室里静心修炼,不被外界干扰。可是这样的交易,本就是不光彩的,毕竟百姓们祭拜的,是佛,不是一具空无一物的……傀儡。”
见梁言垂下眼帘神色肃然地思忖着,解灵胥接着道:
“让我们离开这里。双生庙的事情,我不在意,你们要如何弄虚作假也与我无关。现今怎么收场我不管,但眼下的形势,无需多言,若你们不想事情闹大,不想今后与朝廷发生纠葛,我劝你们,即刻放我们走。”
在场围堵着的人七七八八议论起来,发出聒噪的喧哗,梁言咬紧下唇,看着面前的废墟,纠结了良久,方抬眼道:
“你们走吧。”
“这些人杀了启铭长老,不能放他们走!”只见某个不知名的小喽啰情绪激动,指着解灵胥等人愤懑地说道,
不长脑子……
所幸梁言并未听进去他的话,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退后。
“都退下,放他们走。”
有权利指挥双生庙的一众人马,显而易见,梁言在双生庙的地位不低,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如今启铭长老死了,她便成了双生庙最有话语权的人,这或许,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解灵胥:“既然梁言姑娘这样说了,我们便告辞。”
梁言:“不过,我希望你们……再也不要踏进双生庙。”
解灵胥:“当然。”
总算能歇会了,解灵胥沉下一口气,能察觉到自己身上被乱石划破的伤口正渗着血,要是再多对峙一分钟,恐怕疲软的身体就快支持不住,方才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自己很是虚弱,只想远离喧哗,安静地休息片刻。
总算了结了这桩事……不经意转过脸,恰好对上猷王意味难明的目光,解灵胥喉头一哽,不自在地回过头看着别处——
离开双生庙,众人走在临近的街市,打算在此地的客店暂住一晚,明日再启程回宫。
在密室里不眠不休折腾了一天一夜,这时候天色已不早,吃饱喝足后,众人在喧哗的街市上溜达着……
解灵胥真是搞不懂,楚修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逛街凑热闹,腰酸腿软的自己被迫无奈还得跟着一起。
快步走在前头,解灵胥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刻意在跟猷王拉开距离……抱臂的手指不住地敲打着外臂,只觉得心绪莫名有些混乱……
一路的稀奇玩意儿还是没挡住楚修凑过脸来,在自己身边阴阳怪气道:
“灵胥……你和猷王……你俩……”
“你大爷——”解灵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丫脑子里瞎想些什么!”
楚修撅了撅嘴:
“可是你……你们都——”
“猷王身为领导关心下属,这TM不是很正常吗?你TM有意见啊!”
楚修:“可是我觉得——”
“你觉得个屁!你闭嘴吧!”
楚修被骂的莫名其妙,一脸委屈:
“灵胥你干嘛骂我啊,你别这么激动。”
“劳资哪儿激动了,劳资TM一点儿也不激动!”
“…………”
楚修看着一脸不爽的解灵胥咽了口唾沫:
“我只是觉得,跟了主帅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主帅像今天早上那样的神情,上次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灵胥你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解灵胥垂下手,漫不经心道:
“没有。”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楚修你脑子进水了!”
怎么又被骂了……
楚修:“灵胥你怎么那么抗拒,主帅救了你那么多次,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啊。”
解灵胥:“不是抗不抗拒的问题,我只是……只是——。”
要说自己和猷王,倒是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但是泯魄玉珠的事太过复杂,自己没打算告诉别人,这样的话,便很难与楚修说得清……
“哎,我说不清楚,总之你别胡思乱想,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事实就是——我和猷王没什么瓜葛,也绝不会有瓜葛。”
——“是吗?”
冷淡的问话从身后传来,解灵胥想也没想,下意识应了声,
“是——”
空气仿若凝滞了片刻,解灵胥微微侧目,余光瞥见后侧猷王穿着白衣的身影,不禁咬紧下唇——
良久的默然让人倍感尴尬……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猷王:“知道了。”
解灵胥眉心微皱——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