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一共就三间茅草房,她和弟弟一间,爹爹和娘亲一间,还有一间用来招待客人。
看着空荡的房间,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她没有看到弟弟。
竹林里月光依旧,微风似是冷了一下,魏芸好半晌才回过神,喉咙有些发干,小声问道:“那你弟弟呢?”
“他在井里。”她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别跟的故事一样。
后来,村里人替她埋葬了父母,苦熬了三日的玉娘,终是在那日跪在墓碑前哭了出来。
她记得那日,雨下的很大,脸颊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哭的嗓子发痛,可她还是哭,像是这场雨一样,有流不完的泪水。
她几次想自尽,去找在地府的父母还有弟弟,这样她们依旧能够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却都被村里一个教书先生阻拦了。
似是,不忍心她这样折磨自己,老人告诉她,让她家破人亡的人是太子的僚目。
魏芸不确定她说起这件事是心情是怎样的,但两行清冷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月牙,声音却是没变,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玉娘说:“我是为复仇活着的。”
后来玉娘加入了阎王殿这个杀手组织,加入杀手组织,同一群冰冷的毫无感情这种东西的人,过程自是极为艰苦的,但玉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受了三十六刀,加入了阎王殿。”
后来,玉娘在生与死之间几度徘徊,终是坐上了阎王殿二当家,手中势力变大,太子手下那个僚目却没等到她。在一次行动中死了。
而玉娘的复仇对象,自然也就成了太子。
魏芸对这个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害你家破人亡又不是太子指使的。”
玉娘将目光望过来,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林陌问道:“若是你手下的僚目干出这种事,你会如何?”
林陌对上她的目光,道:“我手下的僚目不会这么做。”
玉娘点点头,没在说话。
魏芸倒是懂了,用一句话就能理解:“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玉娘,顿了顿揉了揉额头但眼中却是没在流泪,似是已经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又道:“但是,殿主却投靠了太子,成了太子手下的一只狗。”顿了顿,又补充道:“刀疤脸也是她让我去杀的,二皇子被追杀遇到你们出手搭救也是我设计的。”
“你刚说你不是为刘贵妃做事。”
“我确实不为刘贵妃做事。”玉娘将眸子移到魏芸身上,道:“我和文然都是想借助刘贵妃搬倒太子。”
魏芸笑了笑,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原来我们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玉娘怔了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同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魏芸道:“你和文然,我和林陌,都是想要太子垮台,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抬手,搂着玉娘笑道:“况且,我们也不是敌人,这样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玉娘被她的毫无理头的话说的无语了一阵,话虽然不错,可蚂蚱……是不是太自我贬低了……
林陌走过来,适时开口道:“你和文然都是隐藏了身份躲在暗处,一些事情做起来不顺手,而我和芸儿却可以帮你。”
“对啊。”魏芸又将她搂紧了几分,道:“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众人拾柴火焰高,为什么不合作呢?”
她有些别扭的转了转脖子,扒开了魏芸的手,却没全推开,她思考了两秒很利索的点点头。
魏芸和林陌她也调查过,自是知道她们处于什么立场,性格如何等等,不然那日魏芸中毒她也就不会出手相助,更不会拿出自己珍藏的药膏。
魏芸坐在巨石上,手中拿着那朵不知名的野花,她问过林陌这朵花是什么名,有什么来头,而林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魏芸对他很是失望,扬声道:“从此之后,你在我心里再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形象了。”顿了顿,给了他一个补偿的机会:“除非你观星象告诉我,我的姻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