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眼神顺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眶上下打量,狂狷邪魅的笑容掺上那哂笑,不羁狂妄。
交织莫名的情绪,时而深,时而重。
乐嵘戈通红的双颊,血色尽消,一片苍白。
“不,不是的,我……”
“嘘!”手指触及唇上,刻意施展的魅惑勾人心弦。
他哑着嗓音,上一次低头在她身边耳语时这个男人说的是。“亲眼所见不都是真的,传闻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薄弱的气息,诱惑的声音,浓重的情|欲。
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浅浅勾勒,像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画进了不能说的心思,画出了心底的情绪。
这一次,她想开口解释,想说不是这样。不是害怕亏欠,而是担心缺礼。
说到底的心思,究竟如何,顾瑨珩能一眼看穿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想法,难怪会那样生气。
潜意识?
她压根不想欠他点什么,他们之间差了什么?
是平等、是尊重、是信任?还是莫须有的别的。
“没关系。”俯低的身子侧了侧,凑在她的下巴旁,笑言。“我们,来日方长。乐嵘戈~”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乐嵘戈征在原地。
“阿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
想到他临走前说过的话,那份自在坦然,那份胸有成竹。
顾瑨珩我真的可以毫不顾忌的走向你,一如我从前那样?
那么多次不曾有回应的等待,你若能早点来,该有多好;我若能再等等,该有多好!
看着手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剩下,此刻就跟她的心一样。
随风而逝的感觉,是萧瑟的。
一路疾驰回家,坐在地下车库的顾瑨珩冷静许久。
也许是他的耐心变差了,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偏没能忍住。
看到zippo的盒子顾瑨珩就知道是打火机。
他不喜欢,乐嵘戈同他分的如此清楚的感觉。
银货两讫,恨不得永不相欠。
zippo的打火机他不是没有,那是很久之前,久到他第一次学会抽烟。
那个承载了家里所有希望的男人,将手上常用的zippo送给了他。
记忆里他温和淡然的笑都带着矜贵的气质,男人耐心的告诉他。“一个好的打火机不一定是身份的象征,而是星火的传递。”
他手指轻压,一簇火苗蹭的点亮。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眼前窜了窜,顾瑨珩记得当时的他眼前一晃。
明媚、张扬。
常年累月到处跑的缘故,纵使临时决定出发。也不会有慌乱的感觉,他拿出自己出差常用的箱子,快速将东西收拾好。
手指,在界面上随意点了点。
找出某个电话号码,拨通后没什么情绪的说。“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机票改签了,晚上就走。”
电话那端的段昊博一听见,“今晚就走,”差点没隔着电话将顾瑨珩的耳眸撕裂。
他稍稍拿开手机,待那边的人发泄完安静下来。
重新将手机拿到耳边听着,“狂吠好了?”
段昊博大火,“顾瑨珩,你上午对我不客气就算了,我来舟安你重色轻友连饭都不请我吃一顿也就算了。我今儿个早上刚到,你晚上就要撵我走。怎么,舟安你家的,劳资就不走了爱咋地咋地!”
顾瑨珩将手机点开免提模式,扔到桌上。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猛然灌下一杯,润了润喉。
中午吃的有些辣,加上后来火大,此刻心里正憋着火呢!烧的灼心。
凉凉开口,“去g市,晚上去忆未央陪你喝两杯。算赔你的,怎样?”
段昊博一听见,“忆未央?”
顿时人也不吵,也不闹腾,乖得跟小绵羊。来了乐趣,笑着问。“不对啊,你要去忆未央?”
“忆未央”是g市一家高档休闲娱乐会馆。
因设施齐全,集休闲、餐饮、健身、娱乐一体化放松雅性的地方。
一些大型宴会、交易舞会和拍卖会,偶尔租赁其场所在这里举办。
对外营业称得上是放松的地方,对内偶尔雅性极佳的人会来这里喝喝茶,静静心。
久而久之,忆未央名声大噪,彻底在g市站稳脚跟。
一时间有人将它定义成身份的象征,也有人将它定义成品味的级别。
所谓,附庸风雅,大抵如此!
外人甚少知道“忆未央”背后的老板,是g市苏家的小少爷苏江擎。
说来顾瑨珩同这位小少爷私下认识,亦结缘体育。
在顾瑨珩心中,像苏江擎这种世家公子,爱玩、爱闹的有,认真勤勉,规规矩矩的也有。
遇见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世家公子里也有像他这样肯吃苦,能吃苦的。
体育这一行,除了天赋之外,最重要的是“训练。”
天赋再好,疏于懒怠,也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