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妞与余郎君凑在一起将行李收妥了,此去密州,将两人婚事定了,皆为不拘礼之人,想着每日游山玩水,甚是快意。
钱叔钱婶虽有些担忧,尤其被女儿瞒着却不慎说漏了,可又拦不了她,亏的有主家姑娘与姑爷一道的。
“你爹娘喊我说话,非我多虑,亦有些担忧的,不想竟如此好言语,妞妞,日后我定会好生待你们一家的。”
“我爹娘当数临安最心善之人的。”
钱妞看着余郎君问,“只不知你家那有甚风俗,我可吃的惯,你爹娘见了我又会如何,到时婳姐又不与我一起的。”
“你可不许欺我的。”
“岂敢,”余郎君摸着钱妞的脸说,“管家见了你,回去定会与你说好话的,你放心,我的婚事可自个作主的。”
“我家与临安这边风俗虽有不同,可爹娘亦为明理之人,见你定心生欢喜。”
钱妞道:“但愿如此,不想我竟有心生胆怯之日的。”
余郎君取笑说:“约莫起了早嫁之心,遂心思难安的。”
钱妞勾着余郎君的青丝,揶揄,“到底谁起了难安的心思,莫非余郎不愿看清的,需奴为你开解么?”
此时若不在旧宅,余郎君可不愿遵甚君子之风的,早将眼前着唇红齿白的女人扑倒了。
惯会撩拨他的。
“明日一早,我与婳姐说妥了。”
钱妞放了手,又靠着余郎君说,“今夜我需宿这边的,你回民巷,待出了城只有称心如你愿之时。”
余郎君道:“如此甚好,待我回去多携画册与香料丸。”
钱妞嗔道:“你怎不与会元郎多学些做文章的,莫怪婳姐总取笑你我的。”
取笑,余郎君嗤笑了声。
每回开口向他要香料丸的,敢情不是会元郎的,一道受用的非三姑娘了,那对夫妻偏爱在人前装的。
“又笑甚,莫非我所言不妥,”钱妞坐起来,瞧见窗外有丫鬟路过,于是又抱着余郎君道,“手有些酸了,余郎你与我瞧瞧。”
背对窗的余郎君,不知钱妞为何又如此。
“手酸,妞妞莫要与我玩笑了。”
再瞧窗外,那丫鬟已走了,旧宅内可有不少看中她男人的,如今这些丫鬟们面上瞧着恭敬,背地里一肚坏主意的,岂像她们那会心里只有如何伺候好主家姑娘的。
余郎君似有察觉,“妞妞,莫非你又作戏?”
他女人乃临安城解语花,最懂他心意,只不过与那钱家三不像近了,行径亦学了些。
见旁的女人多瞧两眼,动辄心生恼恨的,做些吃醋吃到酸的事。
“我作甚戏,就算有,你难道不许么?”钱妞反问了句,当真如婳姐所言,她亦会当那爱拈酸的妒妇了。
“不敢,你随意。”余郎君作揖,又与钱妞赔罪道。
钱妞转怒为喜,指着大门道:“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待明日北市见了。”
余郎君点头,走到门口又看回来,“妞妞,你当着不留我么?”
当真不留,否则像甚话。
再有这边丫鬟如狼似虎,避开些亦省心的。
“那我回了,明日与你一道用早膳。”
“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