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姐姐亦提的,她说糕点味香的最好闻,不用胭脂的。”
“你小丫头懂甚,家里那姐姐如今不可用胭脂水粉的。”
“姐姐漂亮。”
“不对,姐姐说她要多攒银票的。”
一妇人携一对小儿女,小儿女皆生的讨人喜欢。
白飞鹄不由回头又看,一时又有些痴的,听其言大约家中又有亦容貌美的姐姐,此乃平民之幸,一块好吃的糕点都可说的这般欢颜。
倘若可以不要这玉,他更愿意过平民生活,家有恩爱爹娘,不曾有娇媚的侍妾与心思多的丫鬟,粗茶淡饭。
若如此,此时的他遇到红岫,大约已结为夫妻,再过数年亦可这般携一对小儿女出门了。
他与她的小儿女,定胜于前面那对容貌更可人的。
待他意识到失礼,人已随着至前面的糕点店铺了。
其中那小女竟回头对他笑了笑。
就此止步。
非他爱那糕点的,亦不知为何会随着前来,大约想着落寞靠近这些平民的欢喜,再沾些烟火之气回去,今夜则不会对月难以入眠的。
待那妇人挑了些糕点,又携那对小儿女出来,他踱进店内。
店内伙计亦认识他,好不恭敬谄媚的。
“有甚好吃的,皆挑来送至府内,自有人与你银钱的。”
旁的伙计见白家鹄少爷竟亲自来了,赶紧去告知店主,这可是大财神的,不知今日由哪阵风给刮来的。
店主初听伙计回话,以为说笑的,这边跑着出来一时有些眼花,又洗了手亲自去挑,更不想能与这北市的白家鹄少爷说上话的。
“瞧见之前来挑糕点的那妇人了么?”
白飞鹄问的为店主,看的却是之前在此的伙计,又道:“那妇人挑了甚,你再多备些,再有与挑的再多来些,速去向东追,将糕点与那对小儿女。”
“记的不许提及我。”
他记的那小女说,家中的姐姐要攒银票,以至于都用不起胭脂水粉的,想来到了待嫁的年纪,听着都有些心酸的,这糕点只当他日行一善了。
莫要笑鹄少爷这种人亦会做善事的。
他自己都有些纳闷,尤其见那店主与伙计满脸不解,需解释么,不需的。
谁会回拒上门的生意,连那钱塘首富的钱家三姑娘,今日亦不是来游说他了,嗬,新店,不知又做甚营生的。
思及此,白飞鹄琢磨了会,问那店主,“你可曾听说那钱家三姑娘,近日又要开甚新店了么?”
店主对旁边的伙计使了眼色,那伙计跑到旁边翻出一花花绿绿的册页来。
白飞鹄有些不懂,直到见那册页。
衣衫略凌乱的男女,这……
他有些吃惊于钱家三姑娘的大胆,不亏为临安三不像,这究竟开的是甚店,简直不知所谓;看着更甚那苏家酒楼与烟花巷的。
怪不得来邀他,亦将他看作那等无情之人么。
“糕点可曾备么?”
那店主又唤两名伙计,伙计们按白飞鹄所说的方向追去了。
白飞鹄起身,指着册页问道:“此物,可与我么?”
店主点头,又笑着陪出门,“鹄少爷您慢走,慢走,多谢了。”
白飞鹄只低头看册页,要说为那等有伤风化的,竟又有些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