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内。
肖易听陈嫂说着那菜篮中的野蒜,忽思及以前亦曾听朋友提过的,他却不曾吃过用此物做的饭食了,又曾在肖家书房内似见此物的。
可以说乃素食中的补品了。
陈嫂边理边清洗野蒜,见肖易一直待在后厨,遂问道:“会元郎你不出去陪姑娘么?”
肖易咳了声,有些认真的回了句,“陈嫂,婳姐如今已为我肖家妇了,你们总这么唤她三姑娘的,听着她自己都以为不曾嫁与我的。”
陈嫂背着肖易,将清洗的干净的菜又甩了甩水,语调轻快的说:“会元郎说的有理,你瞧奴家这见识浅的,待会见了定了称一声二少奶奶的。”
“如此多谢了,陈嫂你亦不用再唤我会元郎了,直呼肖易。”
“那怎可的,奴家身份低微,会元郎乃有功名之身,虽说奴有幸得你们这般贵人看重,须讲的理亦要讲的了,不可,应唤二少爷的。”
陈嫂知读书人皆有字的,一般由长辈与好友称字,她虽知会元郎字生乾,却不敢如此唤的。
肖易闻到野蒜的香味,不由的又问:“陈嫂,你打算用这些做甚吃食的?”
他老婆可说了,月底之前都不许再做甚炒鸡蛋的。
陈嫂虽不知两人之前如何的,可她今日亦不曾打算做甚配着鸡蛋炒的菜了,临安人每到这时节总要吃野蒜米饼的,那滋味简直忒鲜了。
将洗净的野蒜晾干,稍微切成丝,再用糯米粉一起搓成饼,入锅蒸熟。
“二少爷你们等着好了,奴不敢夸口旁的,这若做成野蒜米饼了,胜那御街的蜜饯糕点,姑娘以前亦吃过的,只是不知可曾吃的惯奴做的。”
肖易一听就知要用糯米粉的,于是又问陈嫂道:“莫非有不同的做法么,陈嫂,她如今最好不要吃忒多甜的了,瞧那口牙,若非我素日盯着,她都不知如何喊牙疼的。”
陈嫂解释道:“二少爷,奴家做的可是鲜香的,非甜食,是以不知姑娘可曾吃的惯了。”
肖易不曾问过,陈嫂究竟在钱家当多久的厨娘的,好在以前的三姑娘嘴刁的很,一会喜这一会喜那的,钱婳倒不挑,又有与三姑娘一般喜甜的嗜好了。
肖易点了点头,向外面走去。
钱婳却迎面来了。
“哎,肖二少爷,你在这装甚不食烟火的么,我都要以为你闻饱了。”
“与陈嫂随意聊聊,为夫知娘子定会留些与我的。”
“你倒嘴甜的很,只有凉的了,快去吃。”
“其实不饿,陈嫂说中午有菜饼吃的,我等着午膳多用些的。”
“哦,我来瞧瞧。”
钱婳快步走向陈嫂,又抱着其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原来待我好的人一直都是陈嫂的,你瞧,我可不爱吃甚鸡蛋饼的,陈嫂不问都知不放的。”
肖易撇撇嘴出去了。
后厨内,又到女人说悄悄话了。
陈嫂看着一脸欢喜的主家姑娘,低声问:“姑娘,你这些日可曾有甚不适的?”
钱婳看了看陈嫂,一时无语的。
究竟怎么了,现在厨娘都要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么,话说两人刚结婚,哪有这么快的啊!
岂知,这回当真误会陈嫂了。
陈嫂所问,乃癸水之事,女子若嫁了人这可马虎不得的。
“奴婢问的乃姑娘你。”陈嫂一时着急又喊回原来的称呼了。
“哦。”钱婳稍微琢磨了会,似乎听明白了话中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