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下回又犯的,我倒有些郁闷,那余浪浪哪里好了,你这般稀里糊涂的着了他的道。”
“你若看好他,早收为己用,再说当初可是你们两牵的线,如今倒劝我了,要说余郎骂你们亦不亏的,我心软舍不得骂你的。”
钱婳盯着钱妞看了好大一会,虽她如何想,竟不成料到钱妞会这么说,纵她浑身长了嘴亦难以解释,只能说人若走错了步,那么会更容易步步错了。
“怎么,你无需自省的,我原谅你。”
钱妞以为钱婳理亏,又思及她与余郎情投意合,遂有些感激这来的有些随意之缘,以手推了推钱婳,“瞧瞧与你说,勿要与旁人言。”
“其实他待我极好的,我亦爱他。”
“他虽不似会元郎那般一等一的容貌,却什么都好。”
呸,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钱婳撇撇嘴,老司机说话当真很牛了,可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于是不甘示弱的嘴欠道,“你怎知我们肖易的,我们更配说什么都好。”
钱妞放声大笑,引的旁边做事的丫鬟都转脸看。
钱婳又摇头,“我是说肖易什么都好于你那余郎,呸,你当我什么都不曾说。”
钱妞笑了笑,伸手将鬓中的鎏金耳挖簪取下,尚不曾开口,又听主家姑娘嘲讽道,“莫要与我说此簪乃余浪浪赠你的,我看不值钱的。”
的确为余浪所赠,她今日头一回用的。
“婳姐,你如今心眼忒小,我钱妞其实那等见识浅的,敢在钱塘首富之女面前露富么,过来,与你采耳了。”
采耳?
钱婳听着都感觉有些疼,她以前只在左耳穿了耳钉,来旧宅这边钱妞亦问过的,她随口编话,说听闻穿了耳洞的姑娘,来生亦要当姑娘的。
她有心要当男人,所以打算自此不用明月珰,由其长如原状的。
“妞妞,你莫要玩笑了,我听着都疼的。”她当钱妞要假装用金簪刺她的耳朵,又许是扎她双耳吓唬她的。
“哎,莫动,你以前最喜唤我与你采耳的,都说要与请罪的。”
略有凉意的金簪一端,伸入耳中,钱婳始知钱妞所言的“采耳”,其实是掏耳朵,她来临安多用指甲给自己掏耳朵的,原来临安姑娘喜欢用金簪掏。
“哎,南北丫头都怎么伺候的,莫说我嫌你,亏的我不曾用晚膳。”
钱婳要辩,又被钱妞掐了肩膀,大声训道:“说了莫动的,若我分心手下重了,你这耳有甚事可莫怨我。”
别说,钱妞掏耳朵挺好的,可以成为一种享受了。
钱婳渐渐眯着眼睛,想象这会有阳光遍洒,她靠着有香味的姑娘怀中,再懒懒的打着呵欠,这些想象很快又被钱妞干扰了。
“婳姐,其实我一直有句话要问你的,你听了莫生气,可好?”
“嗯,你说。”
“你以后莫信那些江湖庸医了,不着明月珰可以,你为何要将掌心痣点了,我回来听府里人说起,差点要打那庸医的,可又不知他姓甚名谁?”
“如今嘴里又有些奇怪之物,若非家主与大娘子只有两少爷与你,我可要疑心当初生了一对千金的,你是那冒名来顶替的了。”
钱婳只觉背冒冷汗,凭钱妞回来不久都看出了些,钱家人又如何看不出了。
她在自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