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淡淡的水雾里,有客舟逆流而上,一群女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待这群女子逐渐靠近花车,月冰烟顿时大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她的人终于到了,且到的那么恰如其分。
不远处的韩琦看李仲宣已坚持不住了,那花车的重量以及转动的轮毂增加的重力,更是让李仲宣难以承受,看到这里,韩琦道:“快去帮忙。”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就拉绳索,远处的无情也到了,她一看绳索和凤头连接的地方,不免大惊失色,“韩将军,李大爷,快罢手!要出危险了。”
但此刻众人万众一心在拉绳索,哪里听到无情的话了,那凤凰头嘎巴一声扭曲,接着苎麻内的龙骨折断了,绳索也“啪啦”一声断裂,众人一踉跄,不少人倒是被后面人推到了护城河内。
而花车颠簸了一下,里头的几个女子已跳下,下面是迎她们的小舟,另外几个白衣女笑着摇橹朝着远处去了,夜色迷漫了上来,花车逐渐沉入了水里,而沈乔安呢,已被人抓走了。
士兵狼狈的上岸,有人征用了船只去追赶,哪里知道水雾一层一层起来了,前面的船只本就短小精悍,刹那之间已经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李仲宣和韩琦的人都跌入了护城河内,他还追赶了一会,但俨然那船只越发的快了,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面前,李仲宣只能折回来。
“糟糕!沈乔安折他们手里了!”无情皱眉,她现在似乎也隐隐约约知道了月黑楼的计划,她们现如今真正忌惮的实际上既不是朝廷,也不是山樱居,更不是李仲宣带来的那些江湖人,而仅仅是一个人——沈乔安。
沈乔安太聪明绝顶而又太强大了,她们俨然不是乔安的对手,此刻她们已将沈乔安抓住了。
至于李仲宣,他落汤鸡一般的上岸,气馁的朝着远处去了,他孤独的好像一头狼,众人看着李仲宣离开的背影,也似乎传染到了来自于李仲宣的落寞。
至于水中其余的那些男子,岸上人抓了捆灯笼的绳索将他们一一拖拽上来,犹如抓出了一只一只的梭子蟹一般,大家上岸后都感觉此乃奇耻大辱。
折损了花车不说,还放走了那一群神出鬼没的丫头,这也就罢了,分明实力悬殊,他们卫兵成百上千,而那群丫头呢,不过三五十人,但就这三五十人却在她们眼皮子下面逃走了。
那么快,那么出其不意。
李仲宣回去后,依多波曼看他回来了,问旁边侍卫今日的进展,侍卫言:月黑楼将乔安给抓走了,如今沈姑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女王一听,只是微微的惋惜,但那惋惜之情顷刻之间就过去了,说白了,她对人的命看的犹如草芥一般,惋惜也不过是遗憾被抓走的是沈乔安,死于非命的是沈乔安,在di9aocha此事的时候,乔安可比一般人更厉害。
她例行公事一般依旧还安排人去寻找了,但却不抱希望。
至于李仲宣,他也差了人去寻找,无情和乔安关系最好,乔安一被抓走,无情就着急上火,让山樱居的女孩去找人,女孩们不分昼夜的去寻,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船只消失在了水面上,而水面上呢,分明笼罩了一层水雾,这水雾形成了最好的保护和屏障,因此谁人也不知究竟女孩们去了哪里。
至于李仲宣,李仲宣早到下游去了,有百姓提供线索,说看到了一艘船,但去寻找,却发现那些人似在胡言乱语,线索断断续续,草蛇伏线一般。
到后半夜,李仲宣才疲倦的回来了。
回来后,女王准备了一大桌吃的给他,盛情难却,而李仲宣也确乎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能去吃。
“朕这还是单独邀请人吃饭,第一次。”女王含着一抹淡淡的清甜的笑为李仲宣斟酒,李仲宣握着酒杯,但却没有喝,将酒杯依旧还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怎么,李公子以为我会在酒里下毒?”依多波曼笑嘻嘻的凑近李仲宣,今日她化妆了,并且还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就欲罢不能的妆,其实,在依多波曼认识李仲宣的时候就已情根深种了。
但她一直都不敢去表达,之前有沈乔安在,如今的乔安已不翼而飞,恰是给了女王最好的机会,她准备趁虚而入。
“李公子,喝一杯吧,喝吧。”女王握着酒杯凑近了李仲宣,李仲宣叹口气,“你何苦这样,我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哥!”看李仲宣要走,依多波曼不淡定了,上前去轻移莲步从背后抱住了李仲宣,“李哥,你何苦定要拒绝我?如今沈乔安姑娘落入了她们手中想也是凶多吉少了,查还是要查,但李哥,你不能因噎废食啊,朕喜欢你已很久了,如今不如让朕和你珠联璧合,李哥。”
依多波曼说着话,手更用力了,她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截钢索,就那样用力的抱着李仲宣,和李仲宣缠缠绵绵,但李仲宣呢,已皱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