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通往郊外的一条路,乔安看那人还不准备回头,立即有了主意,“山西的汾酒,陕西的烧刀子,中京的梨花白,苏杭的花雕,您喜欢哪个,我们夫妻请你喝酒?”
乔安这句话一落幕,那人立即回头,沈乔安看清楚了那人,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男子的脸,他的脸型优美极了,英武的眉笔挺而浓黑,羽睫也很长,至于鼻梁,那是非常笔挺的,乔安鲜少看到这样“美丽”的男子,不禁有点晃神。
“你是四海龙王里头的哪一个?找我老人家做什么?”
“老人家?”乔安皱眉。
“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你这顿就能我欠下了,日后再说吧。”那人看起来已醉醺醺的了,一面走一面吟诵,“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不羡白玉杯。”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凄苦的哭,还是在欢快的笑,那笑声古里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乔安和李仲宣看人家已摇摇摆摆的去了,自不好继续追赶,李仲宣道:“是绝无仅有的妙人儿。”
“你说,他和萧萧雨堂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自称是老人家?难道?”乔安用力抓住了李仲宣的手,“他一定是萧雨了。”
李仲宣也后知后觉,急忙追了过去,却哪里知道两人再也没看到那人,那人就那样短时间内凭空消失了,不远处是坟墓,在月色里一个个墓碑好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笔挺,乔安和李仲宣望而却步。
等他们走远后,月光之下,但见一风流倜傥的男子斜靠在了一块洁白的墓碑上,本应该是诡异的一幕,但看起来竟有一点少见的温暖,“城外土馒头,一个接一个,你一个是我已跟。”
那人吟诵着,打了一个酒嗝。
乔安和李仲宣无功而返,他们依旧在小镇寻找关于萧萧雨堂的消息,期间遇到了一次驸马爷,邰玉娇的驸马告诉乔安最近这里还算太平,至于说江湖上的门派,他是不清楚的。
乔安只能和李仲宣记住调查,什么茶楼啊酒楼青楼啊,他们两人都去过了,但一点儿关于萧萧雨堂的消息都没,没有人知道萧萧雨堂的总舵在哪里。
如若他们调查的是少林寺火色峨眉派那样大的教派,轻而易举就可调查个一清二楚,叵耐他们调查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的帮派。
两人是一点儿讯息都没调查到,因教务内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李仲宣也不敢太在外面消耗时间,和乔安商量回去,乔安只感觉能玩儿的都玩儿了,也疏远了周青青和李仲宣之间的关系,因此也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两人准备回去,路上遇到了水月山师,老和尚告诉他们,半个月前金明辉和金锁消失的事,乔安一听,顿时叹口气,后悔自己不该在这里游玩儿,竟耽误了这些事。
李仲宣也有点惭愧,几个人立即打道回府,金明辉消失了,月香阁内人并没有发动起来去找他们,乔安听詹云昕说了前后的经过,断定是有人绑了金锁,那人要挟金明辉和他们合作,因金明辉和他们决裂,所以那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走了金锁。
乔安和李仲宣观点一致,但其余人就不这么看了,当沈乔安问起为何不寻找金明辉的时候,燕轻阁道:“找他?我如何找他?一不小心被算计就不好了,所谓家神通外鬼,我以为最近这些事都是金明辉和萧萧雨堂闹出来的,他们一丘之貉,这里通外国的奸贼。”
“怎么能如此武断?”沈乔安怒了,“之前我们也为你证明了身份,大家何曾误会过你,何曾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作难你,你当初是什么处境,他现如今就是什么处境,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呢?”
乔安嫌恶的瞪了一下金明辉。
又道:“你还要我帮你在詹云昕耳边美言两句呢,就你这个德性我可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沈乔安有点尖锐,之前因月牙剑和天涯谱的事,她一路被人栽赃陷害,一路被人误解和冤枉,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都变成了火焰。
她控制的很好,让那把火在心头燃烧了,并没有损毁焚烧其余人。
她发觉,真正接纳金明辉和金锁、真正希望他们改邪归正的只有自己和李仲宣,乔安转身就走,燕轻阁急忙追出来,乔安却理睬都不理睬了。
问詹云昕,詹云昕回答的版本和燕轻阁的大同小异,“那人救走了金明辉,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人可厉害了,我们只能望而却步嘛。”
最近,詹云昕沉溺在爱情里,她既希望燕轻阁对她不离不弃,又希望萧可为对她至死不渝,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太贪婪了。
她自己感情的事都不能收放自如,焉能注意到其余的事,乔安去看月香阁内事,盟主粗腰处理的事情被燕轻阁和詹云昕处理了个乱七八糟。
他们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为选择所拘泥,两人的心压根都不在江湖上,乔安和李仲宣急忙合作起来处理江湖上的僵局,还好事情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