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是不知道怎么编织谎言了,竟拉了个垫背的,但李仲宣也明了,乔安真正的目的是为救助这可怜的女孩,他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皇上,这气脉一说还源自于《周易》呢,所谓气脉乃山川地理之脉,譬如您居住在虎踞龙盘的日神宫,就抢夺了天地之气脉,然而天地之气脉乃最崇和之气,而最近您正在返老还童,切勿和天之气脉碰撞,否则我们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您教训一个臭丫头事情小,冲了气脉就不划算了,再说了,杀这丫头岂非脏了您的手,让她滚出去伺候,以后不要进来也就罢了。”
李仲宣尽可能大事化小。
皇上被李仲宣这摧枯拉朽的一席话说动了,竟回嗔作喜,“黄公公,乱棍打出,让这臭丫头以后不要进来了,朕可不能冲了朕的气脉。”
最似是而非的理论最容易骗人,就好像千百年来人们讨论的“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一说,一旦人相信,总有人会找一百个理由来佐证那东西的确存在,同理可证,皇上最想要长寿,一旦相信长寿是可以通过人之力左右的,他就有了避讳。
王猫被赶出去了,离开的时候眼神格外意味深长,她的确想不到关键时刻不但沈乔安来救自己,连沈乔安的“哥哥”都冒着杀头之罪来胡言乱语掰扯什么“气脉”一说。
眼看着王猫出去了,乔安也安心了,立即吹捧起来,“皇上,您的法令纹和鱼鳞纹都消失了不少呢,黄公公您看,是不是啊?”
那黄公公上前一步,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化,但黄公公是最会见风使舵的,“皇上,您别说这沈姑娘的确有两把刷子,沈姑娘为您消除了不少的皱纹呢,如今的您看起来已年轻了五六岁。”
“不对,吾皇看起来只有二十多。”旁边一个大人上前,认真的端详着皇上的脸。
这浮夸风,啧啧啧。
危险终于过去了,乔安准备出去看看王猫,而李仲宣呢,天玄还要问什么气脉之类的,他不好遽然离开,胡说八道去了。
出门口乔安看到了王猫,那王猫也看到了乔安,她在前面慢吞吞的走,乔安在后面慢吞吞的跟,少停,两人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王猫回头,激动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我是武林来的,我们武林人早想要消灭天玄皇帝了,但我们的人不知道这皇宫里头是什么情况,且这天玄皇帝可厉害极了,焉能是我们想消灭就消灭的?如此这般一闹,势必有人要进来做卧底,我就是卧底。”
“我、”王猫的眼闪亮,“我也是啊!我潜伏在这里半年了,说来也奇怪,这天玄是个刀枪不入的魔鬼,上一次你也一定看到了?”
乔安和王猫已化敌为友,为保障安全,乔安指了指远处,“到那边去聊,那边安全一点。”王猫和乔安上了屋顶,乔安将自己的调查和研究说了出来,也提及到了之前的金明辉。
这王猫不是武林人,对乔安和李仲宣的鼎鼎大名也没有听过,听沈乔安这么一说,王猫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他身上有个气门?这气门一敲,就死?”
“好像是,但说不准。”
乔安问了问王猫的情况,原来王猫是附近王家村的姑娘,那王家村之前是十里八乡内最大的,但自天玄皇帝到来后王家村彻底土崩瓦解,他不然霸占了不少的良家妇女,还抓了他们的男人和家里人去做士兵。
有谁不情愿的,立即一刀两断,一个好好的王家村硬生生变成了炼狱,原来这王猫那日正一人去小镇子赶集去了,回来后忽然发现村落已焚烧成了灰烬,而一群朝廷的卫兵嘻嘻哈哈笑着策马离开。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朝廷人做的,但有邰王宅心仁厚,怎么可能做这事?王猫丢下东西就追,一口气追出去一里路,发觉这群人进入了皇宫,被捆绑的女孩们哭哭啼啼,被抓走的男人垂头丧气,被杀了的人不计其数,尸横遍野。
她实在是太想要杀了天玄皇帝,但此人浑身僵硬,犹如冰雕雪塑一般,谁能将他怎么样?
乔安第一次到日神宫,那时候他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奈何木槌断了,人家还完好无损。刚刚那是乔安见到的第二次暗杀,但实际上已是她进行的第无数次了,一次一次都失败。
王猫说着说着语气就颓败起来,懊丧道:“大概我是一辈子不能为王家村的人报仇了,但这是血海深仇啊!”
“不怕,你背后还有一整个武林呢,这天玄皇帝得罪的武林人更多,放心好了。”闻声,王猫点点头。
乔安和王猫聊了许久,这女孩发现沈乔安不但胆大心思聪明绝顶,并且还通情达理乐于助人,聊到最后,乔安将自己用泻药以及用麻薯当何首乌一事都说了,王猫建议乔安给天玄皇帝用毒药,但目前乔安还不敢,毕竟只要是入口的东西,她和李仲宣都要尝一尝。
乔安提醒王猫不要乱来,此事需齐心协力,那王猫在天玄宫时间长久,早对地理一清二楚,听说乔安要地形图,毛遂自荐道:“这个简单,我来给你弄。”
第二日,王猫画出了一张地形图,乔安一看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