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了,开门。”郁然送了吃的进来,乔安如常去吃,沉默寡言。
“你吃了血玲珑,应该想起来什么了?”郁然一面为乔安布菜,一面漫不经心的问,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口吻看起来稀松平常,乔安缓慢的放下玉著。
“那可真是噩梦!”
是的,血玲珑的药效的确很厉害,乔安是逐渐想起来了什么,那些记忆一恢复后乔安顿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沉默寡言了,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沈庆年死了,被李仲宣杀了啊。”多日来她都很安静,此刻却一反常态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他死了啊,对不对?”
“事、事出有因。”郁然起身准备离开,她也很抗拒这个话题,对一切很逃避。
诚然李仲宣对乔安很好,诚然乔安也感激不尽,但一想到李仲宣对沈庆年做的一切,她就心力交瘁。
她不能原谅李仲宣。
而接纳李仲宣,这分明是背叛了庆公子!当初为了保全自己,庆公子东奔西走甚至于为自己伤痕累累,此刻那些往事就能一笔勾销吗?她一开始怀疑李仲宣居心不良,但却发现现实和自己推理的并不同。
李仲宣放弃了难免为王的机会,竟准备和自己长相厮守。
“我不能、也不会接受他,郁然。”乔安眼神很笃定。
看乔安如此,郁然知乔安已想到了一切!踯躅再三,乔安还是决定离开。
“不告而别?”
“不!你如情愿我们去姜国吧,我想念红娘子了,我希望和红姐在一起,你如不情愿,你留下就好。”郁然是土生土长的姜国人,早想要回去了,听乔安这么一说正中下怀,欢喜的无可不可,哪里可能不同意。
沈乔安和郁然上路,临走前两人并没有携什么贵重物品,她们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借口是出去走走,但到中午李仲宣还没有等到乔安回来。
到下午,李仲宣依旧在痴痴地等,夜幕降临,李仲宣心头也笼罩上了一重浓雾,“乔安遇险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他也不去认真思考,从站岗的侍卫手中拿过一把刀就追。
“李仲宣做什么起了?”看李仲宣去了,许渊摸一摸精致的下巴问旁边被抢夺了刀的卫兵,那卫兵哪里知道李仲宣做什么去了?
“朝那边去了。”
许渊看了看远方,他从另一个侍卫手中拿走了另一把刀,转身就走,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俩人在闹什么。
乔安早走出了十里路,她们俩人才一出庄园就到了小镇子,到小镇后乔安采买了两匹马,去姜国的路径乔安一清二楚,两人谈笑风生,关山度若飞。
大概到下午,乔安发现了李仲宣和许渊,这两人也在策马,时不时的交谈什么。
“到哪里去找,你怎么知道她们到这里来了?”许渊和李仲宣齐头并进,勒一下马缰绳,他们今日已经策马十里路了,此刻许渊精疲力竭。
“她们很好打听的,一定还在这里。”
的确在这里,乔安和郁然就在一个叫“太白遗风”的酒楼上,此刻两人在二楼居高临下这么看着,距离不远,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
“你找吧,我可困倦极了,我要找个地方休息。”看得出,许渊的确是累坏了,一面说一面朝着旁边客店而去,李仲宣一时半会也不能找到乔安,只能尾随。
看他们进入客店,乔安回头,“郁然,更换衣服,我先走一步,你后面来。”郁然早归心似箭了,听从了乔安的安排。
两人分道扬镳,到第二日,乔安的线索逐渐露出水面,郁然按照乔安的意思一路走一路招摇,必要的时候还按照乔安说的摆列了一些军中才用的路标。
那些看似简单的石头无一不再放射讯息,大概过了二十天,许渊和李仲宣终于找到了乔安,这一晚乔安坐在一块石头上吹风,眼前是开阔的池塘,里头齐头并进都是莲蓬。乔安握着个莲蓬在剥,看李仲宣等到了,不禁回头。
“乔、”李仲宣满以为他们耗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沈乔安,哪里知道这么一靠近发觉那竟是个天衣无缝的伪装者。
坐在石头山的女子是郁然。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许,呵呵呵。”郁然笑着拨弄了一下水,李仲宣顿时生气,朝着郁然怒吼,甚至于一把抓住了郁然的手。
“人呢?她人呢?”李仲宣咆哮,一点不怜香惜玉。
郁然冷笑,警告的盯着李仲宣的手,李仲宣气馁的丢开,“抱歉。”
“她已不决定留在庄园了,我们在十八里铺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们在跟踪,二十天之前我们已分道扬镳了,至于乔安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