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安想不到,那群人远离了帝京后,竟找不到合适的事情来做。
伊雄加入了商会,平日里负责采购一事,他在江湖上也有点势力,为庆公子推荐了不少人,这些人都厉害极了,有他们鼎力相助,秦公子的店铺又是多开了一些。
到五六日后,庆公子的一帖药已经吃光了,乔安和庆公子去找卜算子。
这日,卜算子那最身份特殊的客人到了,李仲宣!
上一次李仲宣和卜算子见面后,他刚刚离开乔安等就到了,此刻,李仲宣已跟随卜算子在学医。
他知道沈乔安经常带庆公子过来看病,也知庆公子是不治之症,更知若能治疗好庆公子的病,乔安一定对那人感激不尽。
他想要和乔安和好,想要说服庆公子回头是岸。
庆公子不算是多么强悍的对手,但实际上庆公子一旦造反,其力量甚至比穆宸轩还要厉害,所以李仲宣选择求和。
但等了许久了,也还不见乔安和庆公子到来,她也恳求卜算子告诉他究竟乔安住在哪里,但卜算子这老狐狸不过一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就打发了他。
这翠微山的山脉长极了,里头的人家也不计其数,想要在翠微山中找人,真可谓大海捞针,李仲宣无计可施,只能守株待兔。
至于学医,这也需要慧根,李仲宣如此心浮气躁,自不能学出什么名堂。
他学了几天,连西洋参和太子参还在混淆呢,卜算子也知李仲宣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禁哈哈大笑。
大概也是运气使然,本该在今日见到乔安和庆公子,哪里知道李仲宣却遇到了事要离开,等他离开后乔安就到了。
卜算子为庆公子切脉,诊疗后告诉乔安,庆公子的身体已渐入佳境,很快就彻底好了,沈乔安自然开心。
最后一帖药给了乔安,乔安道:“其实不瞒您说,来之前弟子也给他看过了脉息,的确发觉比之前好多了,但愿啊吃了这一帖药以后就斩草除根,不到你这里来了。”
“师父也但愿如此。”卜算子抿唇一笑。
乔安和庆公子回去,马车内庆公子却愁眉不展,“你师父有客人,最近这一段时间每一次我们过来总能看到他好像在招待谁,而那人行色匆匆,你就没有问问究竟是谁吗?
“我是师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余人了,这里荒郊野岭内,师父老人家也没有朋友。”沈乔安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啊!”
“怎么个不对?”庆公子看向乔安,乔安一面拨转马头,一边慢吞吞道:“之前我们到农庄去,总能听到鸟鸣,但今日偌大一个农庄竟安安静静的,岂非奇怪吗?”
庆公子也感觉哪里不对头,此刻被乔安点破了,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快走,师父只怕遇到了什么危险。”在沈乔安看来,卜算子之所以放桌上两个残茶的茶杯,不过是在暗示他们什么。
沈乔安回头路走的很快,但有人比他还快。
穆宸轩的人早进入了农庄,他们已经埋伏了许久,等乔安和庆公子离开后,立即进入屋子。
卜算子上一次已领教过穆宸轩的厉害了,一想到自己那折断了的手筋脚筋,再看看穆宸轩那阴狠的神情,卜算子有点胆寒。
“又是你?你来做什么?”卜算子攥着拳头。
“你这老家伙,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那沈庆年的病怎么样了?”穆宸轩步步紧逼。
“老夫岂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你越想知道,老夫就越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卜算子宁死不屈,百折不挠。
“杀!”穆宸轩挥挥手,一群人已进入,卜算子一人之力如何能和这么一群人抗衡,死于非命在所难免。
等卜算子死了后,穆宸轩将一块玉佩塞在了卜算子手中,伪造出一种被谋杀后扯断了对方玉牌的动作。
“撤!”
穆宸轩再次发号施令,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沈乔安和庆公子道来,却听到了鸟鸣,不过今日的鸟鸣太奇怪了,吱吱喳喳,好像一群乌鸦似的。
乔安看师父的门还禁闭,轻轻推了推,对庆公子道:“你在外面,我一人到里头去看看。”
“一起吧。”庆公子才一点不怕危险呢。
“不!”乔安道:“你身体不好,届时果真有危险我救你还是自救,你将是我的累赘。”
听乔安这么说,庆公子也无计可施,只能守护在门口,为以防万一,乔安将自己唯一的一把匕首拔出交给了庆公子,而自己呢,捡起来一根打狗棍已朝着内室去了。
她才刚刚给进入,庆公子就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师父!师父啊!”
听到这里,庆公子恐惧了,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屋子,卜算子已被搀扶了起来,致命伤在咽喉上,地上的鲜血好像盛开了一朵庞大的红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