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珠眼神好生奇怪,“算是吧,我不过喜欢、习惯于帝京的生活了,我在争取,你不要做我的绊脚石。”
乔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太后娘娘,她也在做了各种毒害人的事后理直气壮道:“我不过在据理力争,为自己争取属于自己的。”
什么叫属于自己的,那产物就一定是伤害了不少人的权益得到的东西吗?心安理得吗?
乔安不予理会,转身准备离开,但远处却出现了一大群的飞骑卫,他们有的策马,有的狂奔,黑压压的一大片。
乔安不想让李仲宣知道自己在这里,更不想见成将军,因此朝着远处去了,那群人逐渐靠近玲珠。
玲珠她……竟“昏厥”了过去,飞骑卫里头有军医,一个年轻的军医立即走了过来,他三下五除二为玲珠包扎伤口,很快,一切就都弄好了。
包扎完毕后,那一头的李仲宣也出现了。
乔安慢悠悠朝着前面去,她的动作很快,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乔安忽然看到了躺在污泥里还在挣扎的尸体。
她急忙靠近,发觉那人正在缓慢的蠕动,但实际上那人已活不成了,她是习武之人,从那人的伤口就能推理一切。
“别乱动!”沈乔安好心靠近,从衣袖中拿出一枚药丸子丢在了那人口中,那人吞咽了下去。
这自然不是什么救命的灵丹妙药,不过是玉露丸罢了,可以暂时让那人减少一定的痛苦。
“我就知道你是刘恒,你在帝京作案,如今算是自取灭亡了。”乔安目光冷冷,“你本正人君子,真正是近墨者黑,你学了梁超雄多少东西?“你这伪君子,咎由自取。”
乔安一想到那些被偷窃被伤害的人,心情一落千丈,对着刘恒就破口大骂。
“我、我、我活不成了。”刘恒气喘吁吁,“沈乔安,我托付你一件事,这个、这个、”
那被鲜血染红了的手慢吞吞的伸出来,握着一个棒棒糖,那棒棒糖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今天一早上,她就说想要吃这个了,我,我买给她,你交给她。”
“刘恒,事到如今你竟还在糊涂,算计了你的可不是朝廷的人,而正是你这宝贝女儿,她已习惯了帝京的生活,压根就不想和你离开。”
乔安还要说什么,但却怕自己说的太多了让刘恒难过,对一个死到临头的人来说,还是不要粉碎他最后的幻想比较好。
乔安缄默了,刘恒的眼神有点儿痴呆,“沈乔安,你帮我将这个送给她啊。”
“好。”乔安点了点头,刘恒用力的喘息了一下,胸膛起起伏伏,好像秋风吹过的田野,乔安不人性看刘恒死亡。
等刘恒那最后一口气终于消失后,沈乔安这才靠近,轻轻为刘恒闭上了眼,就让这一片茂盛的庄稼来陪伴刘恒吧,乔安转身去了。
另一边,李仲宣早狂奔到了玲珠的面前,那玲珠原本想借李仲宣之手消灭刘恒,如今刘恒已灭,她遽然闭上了眼睛。
她看起来痛楚极了,眉心有了无数的褶皱,情况糟糕极了,李仲宣用力抓着玲珠的手。
“珠儿,朕的珠儿啊。”他崩溃了,几近于大呼小叫,众人哪里见过李仲宣这么崩溃?
成将军急急忙忙靠近,“皇上,军医已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您起来吧,会好的。”
“军医呢,军医!”李仲宣怒吼了一声,旁边一个年轻后生急忙跪在了他的面前,李仲宣深吸一口气,喉音才颤抖:“究竟怎么样,究竟怎么样啊?”
“皇上,皇上不要过分忧伤,没有什么大碍!索性那一下没有刺到要害,还好还好呢。”
李仲宣这才放了心,抱起来玲珠,将玲珠放在了马车之内,众人朝着帝京去了。
此刻,沈乔安看马车都走远了,这才准备回去,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每当乔安想到玲珠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都感觉不寒而栗。
那哪里是小孩儿该有的眼?
月上中天,乔安出了城,回到了客店里,因这客店开在启夏门附近,所以生意不怎么样。虽然乔安已在整顿了,但依旧有点萧条。
沈乔安从外面回来,老远看到自家的小伙计在和一人聊天呢,乔安看到有人竟在客店门口支起来了一架帐篷。
那帐篷外还悬挂了一个罩着琉璃的马凳,月光之下,一群飞蛾不停的在撞击火焰。
那人似乎心疼极了,一面抚摸琉璃灯罩,一面道:“乖乖,飞蛾扑火呢,那可是一场空啊,起开!起开!”
那飞蛾不停的被打落然而前赴后继又不停的撞击在灯罩上,看乔安回来,两人逐渐分开,小伙计点头哈腰,“掌柜回来了。”
“回来了,弄点吃的给我,我累。”乔安一点架子都没有,笑着拍了一下那小伙计的后背。
小伙计离开之前,凑近了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那个谁,你别在这里闹腾了,我们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这不是存心在捣乱吗你?”
“阁下真是不近人情,难不成要在下到荒郊野岭去睡觉吗?不就是在你这里凑合一晚上,你看看你,你真是话多。”
那小二哥被抢白,皱眉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