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乔安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的衣裳,行动起来衣带当风行云流水,头上连一根发簪都没有,梳大光明,发丝做了发带将墨黑的发整个儿约束在头顶。
看来美丽极了。
但庆公子却还觉得简单,手持了饰品过来让乔安挑选,乔安笑道:“非是我不屑一顾,看得出这是您的大手笔,但我也有自己的安排。”
这么一说,他只能点点头。上马车,从城北朝中京去,尾随的还有几个侍女和念儿,念儿左顾右盼,出门后就在找成将军的人,之前已约定过,但凡是成将军的人,都会握着一个折纸的蜻蜓。
她很快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就找到了他们,他们也都点头致意,马车到了主会场,来来往往的女子都打扮的珠光宝气,按理说应该很美才是,但不知什么搞的,在这种场合里总感觉不好看。
乔安笑了,握着一枚芍药,让念儿插在了发髻里,做了发簪是使,人人都是五光十色的衣裳,唯乔安是白色,凸显出一种别开生面的高华与典雅。
“小姐,原来如此啊?高明!”念儿一开始只感觉乔安与众不同,但却不知乔安为何要这样做,此刻终于明白了。
今日来往之人很多,点评看来花卉后,有人邀庆公子开奖,乔安才知道原来为这赏花会,庆公子也投下去了一笔钱,庆公子点点头上了绣楼。
“本届赏花会的花王之王就是这一株后海刘家的金牡丹!”庆公子口若悬河,说了不少赞美的话,而后示意沈乔安将三百两银子的花红送给旁边花儿的主人。
那女子早已迫不及待了,喜悦的抓耳挠腮,乔安将这花红赏了后,赏花会也就算是落幕了,接下来不过吃吃喝喝的小游戏。
可就在此刻,有人在绣楼之下叫了一声“沈乔安!”乔安想不到有人会叫自己的真名实姓,她垂眸看向脚下,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阴魂不散的金不换来了!欺负过乔安和念儿的金不换来了,那金不换似乎已憋了许久了,就在等待这一刻的攻讦和揭发,乔安不过本能的回过头看了看那金不换。
金不换肉球一般的身体站在桌上,指了指绣楼上的沈乔安。
“这位大爷,那是青衣楼的忘年姑娘,您认错了!”
“呸!”那金不换一脚踢开了旁边的男子,“你知道个什么?这就是沈乔安如假包换的沈乔安,我花钱调查了许久,她是个冒牌货!什么忘年不忘年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蛰伏在人家青衣楼内有什么居心?”
这金不换一叫嚣,有之前见过乔安的人也盯着她看,很快就发出了一声惊讶,而其余人神态各异。
“我是忘年。”乔安不情愿解释,此刻的解释将会越描越黑。
“沈乔安,我虽然不知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青衣楼,但你就是沈乔安,我有证据,我有个朋友在朝廷里做官儿,她告诉我当今的皇后娘娘已许久不在后宫了,娘娘为何要做风尘女子,给大家个解释?”
这金不换是不要命了,非要污损一下乔安,而旁边的庆公子颇有目瞪口呆之意,盯着乔安,用陌生以及的目光。
“我是忘年。”
“胡说八道!你可以欺骗别人,你如何能欺骗我?沈乔安!你给我下来!”那金不换对乔安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个樵夫,那樵夫道:“可见是胡说了,这忘年姑娘当年也是官宦之家,五年前她没家道中落,那时节我常常去他们家卖柴火,他们家可是我的老主顾。”
“是忘年姑娘,老身给姑娘卖过不少的珠花呢,后来姑娘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了,又是将珠花给典当了,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啊。”此刻,一个中年女子为乔安正名。
“忘年,我是巧巧啊,想不到这几年你已做了歌姬。”
接着更多人为乔安正名,沈乔安对众人道:“往事不堪回首,已过去了,安歇陈谷子烂芝麻连我自己都忘却了,诸位还记得做什么?现如今我是青衣楼的忘年,歌姬忘年。”
“喂,你们!你们听我说啊,他是沈乔安!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啊!”那金不换气咻咻的喊叫,但其余人的声浪更大,以至于淹没了他的雄辩,乔安笑着对众人行礼,急匆匆转身下了绣楼。
那庆公子看到了乔安鼻梁上的一滴汗,他对沈乔安有了怀疑。
下楼后念儿立即凑近乔安,“小姐,您受惊了。”
“风言风语罢了,我要是皇后娘娘我如何会在这里?”乔安似乎不情愿去解释。
而人群里,几个彪形大汉已靠近了金不换,有人一把拉住了金不换的小腿。
“金大爷,哥儿几个有买买找您呢。”金不换一听有生意,立即笑着下了桌子,将刚刚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你们做什么买卖?找我金不换有什么干系?”金不换屁颠颠的跟在那几个人背后。那几个人带领金不换到一胡同,而后金不换再也没有出来。
“处理干净点儿,”李仲宣对成将军道:“看看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该杀就杀,该抓就抓,不要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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