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个修仙菜鸟来说,有幸观摩到名门大派的阵法,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喜事,她看着看着,对于原先所练习的五禽导引术也有了更深的感悟,只是这层感悟模模糊糊,就像隔着一层薄冰看东西,还隔着那么一层,还需她日后慢慢消化。
那道红色的大网在红摸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收缩为一只不过拳头大小的体量,看那外形就好像一个红布袋里装上了一只小猫,然后系上绳子,任那小猫在里面不停地叫唤、蹬腿!
那名红须大汉纵身一跃,跳到那红布袋前,双手紧紧握住袋口。
这时,袋子里的动静更大了,就好像里面的动物触电了一般,不停地左冲又突,旦见那红须大汉轻念了几句口诀,手中轻轻抖了三个,又将一张巴掌大的黄纸符贴在了袋子上,那袋子才停止了闹腾,安静了下来。
那名眉心有痣的女修跳到神犬面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光艳艳的珠子,递到神犬鼻孔前,另外一只手结出一个漂亮的法印,那手印的光影呈现为一只火凤的形状,那火凤展开水翅带出清越之声朝神犬眉间飞去,直没入其皮肉内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神犬的身体里便发出莫名的声响,如两方在打斗一般,片刻之后,那打斗声停下来,一阵黑烟从神犬鼻孔逃出,那黑如一只灵蛇才探了头出来,便想再次往回钻,但那珠子上发出巨大的吸力,无可抗拒,将那黑烟一滴不剩地吸入珠内。
在做完这些之后,朱髯宗四人也长长地出了口气,面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红须大汉朝赤夏点了点头,赤夏会意,朝县令公案的方向,轻唤了一声,“哎,哎,那位县令,出来吧!”
县令缓缓直起腰,从公案后站了出来,整了整衣冠,作了个深呼吸,才将精神整理好,一边朝四位仙人拱手,一边小步快跑地过来,“下官感谢四位仙人出手,下官替伯劳县民众谢过四位仙人了!”说罢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分别朝四位仙人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躬着腰听四位仙人教诲。
对于县令的大礼,四位仙人面情平淡,不着一言。
由赤夏开口代言道,“我们四人是朱髯宗弟子,路过此地,见此处有妖气弥漫,特来捉妖,这蔡澜体内有一妖怪,义学馆内凶案便是此妖所为,我等须返回宗门禀报,速速递过文书来,我等为你印证。”
赤夏所说的印证,是仙家涉入人间司法的一种流程。有些案子涉及到仙家,仙家会在结案文书上留下自己的法印,以交待案情的进展与仙家相关,凡间朝廷审判至此止步。
小半刻钟后,白师爷便递来写好的龙婶一案的案情陈词,由白县令呈交至赤夏面前,赤夏大致扫了一眼,便伸指在空中写了赤夏二字,再用手掌一推,这两个字便印在了案情陈词之上,呈鲜红色。
白县令恭敬地双手接过,又交至白师爷手中。
红须大汉手中突然出现红色玉船,欲抛向空中。这时赤夏走到他面前,说了几句话,红须大汉点了点头,赤夏便大步往公案走去。
所有人都不知这仙姑是要做什么,只有西府知道她是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只是十分不解,她就这样当作三位同门的面朝自己走过来,真的妥当吗?就不怕泄露了我们的秘密吗?
这时,西府也不再闪躲,直接站起身来,朝赤夏迈步迎了上去。
两个姑娘走得相距仅一米远时,停下脚步。
赤夏开口道,“你便是林西府吧?”
西府点了点头。
“我乃受一同门师弟所托,送给你一物,他跟我说,你是他唯一动情之人,他的那个问题还请姑娘再思虑思虑,十年之内,姑娘心意若有改变,可以随时联系他,他还托我将这只信鱼送给你。”说着掏出一个纸纸叠成的小鱼。“将你的话写在小鱼身上,它自会游到师弟手里。”
“多谢仙姑!”,西府接过小鱼。
就在二人手指相触时,赤夏特意在西府的手心轻点了几下。
西府抬头看赤夏的眼,赤夏依然是仙姑式的平静与骄傲。
西府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赤夏将信鱼交到西府手中之后,便回到红须大汉身边,红须大汉将手中玉船往空中一抛,一会儿小小船儿便长大了几十倍,四人牵手跳入船中,船底白气蒸腾,班船缓缓飞出公堂大门,出得大门之后,便化为一道红光激射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目不可及的天边。
白县令整了整衣冠,重新坐回公案后面,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开口为伯劳义学馆的案子盖棺定论,“学馆一案,实由妖物附身蔡澜所为,非凡人所为。与岳金霖、林西府皆无关,至此,本案告结!”说罢一拍惊堂木,便转身往公堂后门走去,神犬紧跟其后。
西府紧跟在岳金霖身后,往公堂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