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安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都快要忘光了。

“就这些了吗？你都记清楚了？”她得先确认好，免得他又临时增加？

“嗯，”费迟垂眸，扫过亲手写的内容。

她是觉得太少还是觉得很容易还？

“那行吧，谁让我欠你的，”路安安一掌压在那张纸上，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说吧，我怎么还？”

“容易，我叫你做一件事情就勾掉一条，直到全部勾掉为止，”费迟后悔没多写几条。

路安安只能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别妄想多加几条上去，这些我都背下来了。”

费迟拿走那张纸，好像这已经是他们之间仅剩的联系纽带，“这个我来保管，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路安安只恨自己不够眼疾手快，起身站起来，要回费阿婆的房间。

“我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我房间睡。”

身后传来费迟低沉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手将路安安的双腿牢牢绊住。

“你故意的？”她愤然转身，她爱睡哪里就睡哪里，这个他也要管？

“我只是听阿婆的话而已，”费迟剔了剔眉尾，微微扯了嘴角，笑得犹如一只得逞的老狐狸，“我不听阿婆的话，那是我不孝顺，你说呢？”

说你的大头鬼！

路安安转身，朝着费迟的脚背狠狠踩了下，听到他吃痛的抽气声，便抬脚走人，进他的屋去。

费迟低头望见鞋面上好大一块沾污，脸都黑了，好在心里头是舒坦的，有了这张协议，想要绑住她，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费迟换了鞋子，拿到院子的水龙头下边清洗。

路安安稍稍踮起便能看到他的背，正收回视线时，他突然抬头，两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紧抿上了唇，想说的话被他看没了，转身坐回到了床上。

这次他没那么讲究，被单床单都没有换，这屋子透着属于他的气息，让路安安想起高考时，他躺在她身边的气息。

她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动心的吧。

可还没尝到恋爱的甜美，就……

门口传来强烈的亮光，接着有汽车关门的声音。

门被敲响，还有很轻的叫门声，“费迟，你在家吗？”

好温柔的声音。

路安安忍不住走到门口，正巧费迟去开了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头黑发的妙龄女人。

沈清怡！

路安安记得这一头长发乌黑亮泽，格外吸引人的眼球，让人不容易忘记。

这个给费迟送过生日蛋糕的女人又来了，短短两天之内来了两次，而且这一次还是大半夜的。

这是要干什么？

路安安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靠着墙，支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费迟朝屋里瞄了一眼，能看到门口多了道暗影。

偷听？

哼！没良心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