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发不知来龙去脉,问费迟,“安安怎么了?”
“……”费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害死我闺女了,问他做啥,”路大钱狠狠剜了费迟一眼,“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徐发顾不上其他的,忙道,“那我陪你们去省城,就算来不及,也好歹将闺女吧接回家吧?”
这话让路大钱心里更难过了,朝着去省城车站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等车的时候,他忍着揍费迟的冲动,将所有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大钱,你打费迟也没用,我看安安是个有大主意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瞒着你来寻亲了,是不是?”
徐发接着劝慰道,“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心计太深,利用安安的善良达成目的。”
“我……”路大钱瞪了眼费迟,说道,“我是因为他和安安一起瞒着我,如果早点和我说,我还能拦着安安,现在…现在……”
费迟愧疚万分,蹲在路大钱面前,“师傅,安安说阿姨刚怀孕,不想让你们操心这件事情,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安安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这么听话?”路大钱说着便扬起手,可是看到费迟倔强得不肯躲避,他放下了手,“费迟啊,你这不是爱安安是害她,知道吗?”
费迟眸光瞬间黯淡,路大钱的心痛,他完全感同身受,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路安安的身边,先阻止她,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在去省城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从认识路安安开始到现在,点点滴滴汇聚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路安安不喜欢她,所以连去省城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他说。
她可真能,不亲口拒绝他,而是用这种方法告诉他,他不配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路安安啊路安安……
此时,路安安坐在轮椅,被护士到处推着去做检查,经过所有的检查之后,就是空腹一晚上,等第二天的手术。
余志翔进了特护病房,坐在椅子上,望着安静看书的路安安,忽然很想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你不害怕吗?”
路安安目光倏地从书本上挪开,接着便是一记苦笑,“我要是害怕,你就会让我走吗?”
余志翔一脸讪然。
“小时候,那么冷的天气,我一个人去河边洗全家人换下来的被单,脚底打滑,我掉进了河里,我知道没人会来救我,我就拖着被单爬上岸,穿着湿透的衣服回家,可没人疼惜我,等我换好衣服去河边时,被单都让人偷了,我回去挨了顿毒打,你说我害怕吗?”
抬眸看着吃惊的表情,路安安接着道,“我怎么会害怕?我怕得抱住她的照片哭,哭到睡过去,醒过来再继续干活,夏天,天气那么热,所有人都躲着休息,而我要拿着镰刀去割麦子,你说我害怕吗?”
余志翔是城里长大的,虽然亲妈生病,但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后来于丹凤成了继母,他也是受尽宠爱,哪里能想象得到路安安说的这些苦。
“对不起,我也无从选择,这是小姨唯一的生路,”余志翔又朝路安安深深一鞠躬。
路安安笑着道,“你不必这样,大家立场不同,要怪只能怪我投错胎,不应该从她的肚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