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月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看你刚起来就笑眯眯的,还以为你去哪里偷了糖来吃,原来没有啊。”
霍四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了上扬的嘴角,心里想着果然开心这事儿啊是瞒不住的,瞧瞧自己,眼看着都要干活儿了都能笑的傻呆呆的,怪不得大姐拿自己取笑呢。
“喝一碗米汤吧,今天有点冷,喝了暖和暖和。”曾氏看着两个小姐妹说笑心里暖洋洋的,拿了两个碗盛了两碗米汤递给了两个女儿,笑着说道。
做菜的大师傅来的早,曾氏起来的更早,在大师傅来之前曾氏的米饭就已经蒸上了。
第一锅都是白米饭,这是给王秀秀家里那些亲戚吃的,这白米饭做出来的米汤特别的粘稠香甜,在霍家可以说是好东西了,因为霍家真的很少会吃白米饭。
霍四月抿了一口米汤,只觉得那股子温暖的香甜顺着舌头直直的冲进了胃里,竟是如此就有了满足感。
霍四月有的时候想一想,幸福感可真是来得容易得很。
“大师傅,你们也喝点吧,没啥好招待的,就用这米汤暖暖胃吧。”曾氏给大师傅和小工一人也盛了一碗,最后才是自己。
“哟,我们这还有份呢?可是多谢霍三夫人了。”大师傅姓刘,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喜事儿师傅,见人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不管多难答对的东家都不会翻脸,只是不会翻脸是不会翻脸的,如果真的惹了这大师傅心里不痛快,他只是做菜时候手抖一抖,一道菜里面多放上那么一点油,每一道肉菜里面都多放上那么一些肉,等到十几桌席面下来以后可以想象的是会浪费多少食材和油?这些可都是叮叮当当响的铜板白花花的碎银子啊。
所以说哪一家的东家要是得罪了大师傅那真的是脑袋里进了水了,而且还是那种浑浊的水,一点思考能力也没有了。
曾氏抿嘴笑了笑,道:“大师傅说这他妈就是客气了,今天办事儿的是我们第一个小辈的婚事儿,还邀请大师傅多上一些心,我这个大侄子人是最老实不过的,不是那能说会道的孩子,要是有啥得罪大师傅你的地方您别介意。”
曾氏这话依然不是无的放矢,霍风奎作为新郎官,这个时辰自然是早就已经起来了,按理来说应该来棚子里说上两句话,客套客套的,可是霍风奎今天实在不是一个正常新郎官应当有的心情,所以尽管来来回回已经从大棚门口经过了好几次了依旧是没想起来应该进来说句话。
曾氏害怕大师傅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解释了一句。
不过曾氏这一次倒是想多了,大师傅一点怪罪的心思也没有,甚至心里还有一些同情霍风奎,十分理解他本应该在最高兴的一天里魂不守舍是为何。
王秀秀那个模样,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就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霍风奎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霍夫人不必说那些见外的话,今天这酒席我肯定给东家办的漂漂亮亮一点也不含糊,只希望能给霍夫人您的侄子长一长面子。”刘师傅十分诚恳的说道。
霍四月放下了已经空了的粗碗,听这刘师傅的意思霍四月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的同情怜悯还有些许的不为人知的哀叹。
霍四月这些天一直因为霍风奎的事儿有一点点烦恼,一开始在别人对这件事儿表现出疑问或者同情的模样霍四月心里都会有一些不好受,可是如今时间久了,霍四月已经有一些麻木了。
或者换句话说,就算是不麻木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儿并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儿啊,自己能做的或许都不如眼前这个炒菜的大师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