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门口,有人揶揄道:“侯府的板子也不知道怎么样,啧啧啧,大公子你还能走吗?”
“当初要你做杀猪匠你非不,如今知道侯府不是好去的地方了?哎哎哎。”
聚讼纷纭,陈煜看起来不动如山,但袖子里的拳头却逐渐握住了,外面人只能看到陈煜跪在陈老爹面前在认错,在忏悔,但却都没看到陈煜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陈煜的娘亲咳嗽了一声,她是久病之人,她已许久没下床了,此刻听外面闹嚷嚷的,似乎在嘲笑陈煜,她急忙撑了墙壁起身,这么一看,竟看到陈煜遍体鳞伤,陈老爹非但不为陈煜处理伤口,反而是在教训陈煜。
实际上陈老爹和夫人关系本就不好,如今眼睁睁看着陈煜成了这模样儿,心骤然一疼,急忙起身,“老爷,你也未免太铁石心肠了,当初我怎么说来?我早就告诉你,那侯府是不能去等,你非说侯爷是我们本家的亲戚,如今落得这么个结局你又是埋怨煜儿。”
“啊,母亲!”
这句话犹如暖流一般滋润到了陈煜的心里,陈煜的泪水哗啦啦就涌动了出来,他一把将骨瘦如柴的娘亲抱住了,相比较于和爹爹之间的情感,陈煜更珍视和老娘之间的那一份情。
从小,陈煜就是妈宝男,向来对母亲之话唯命是从,至于陈老爹,他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这一点从他杀猪的动作就能看出,他还是个爱慕虚荣的伪君子,自陈煜的娘亲卧病后,他和醉春楼一个粉头就日日在一起,如今已多年的光阴了。
夫人早知陈老爹的所作所为,但奈何病体没痊愈,她能将他怎么样呢?因了这个,陈煜更喜欢自己的娘。
门口几个人已哈哈大笑,“哎呦,陈老爹啊,你怎么还窝里斗起来了,这丢人现眼的事情已发生了,你就接受了吧,不过说到底,公子爷毕竟是公子爷,至于天生的下贱胚子,再怎么说也是泥巴里头的乌龟,做什么富家子弟,这可能吗?”
“她婶娘说的是呢,呵呵呵。”外面一群落井下石之人一面观察他们一家人的动态,一面讥嘲。
陈煜早忍无可忍了,转身就要到外面去理论,却被夫人一把抓住了手,那陈老爹本脾性不好,此刻被一揶揄,竟是凭空里生出一股邪念,他一把推开了陈煜,陈煜趔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陈煜没叫呢,夫人已慌里慌张叫起来。
“滚,给我滚啊,滚出去,从今以后这里不是你家了!侯爷将你扫地出门了,我这里也不接受你,快滚!给老子滚出去!”陈老爹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磨刀石,陈煜早知道自己的爹爹脾气不怎么好,但却想不到亲爹会将自己扫地出门。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陈老爹看,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什么酸甜苦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