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百现苏醒了过来,因看旁边围拢了一群人,视线一一梭巡而过,他看到了陈锦瞳关切的眼神,看到了水夫人担忧的表情,也看到了东方玄泽的愤慨。
陈百现起身,轻抚一下胸口,“老天,我中毒了。”
“老爷不但中毒了,还险乎就回不来了,您中毒的时间里,王府的医官若溪已查了缘故,毒是被人下在茶叶内的。”陈锦瞳先发制人,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和茶杯。
“老爷,不是妾身啊,妾身与老爷举案齐眉,怎么会给老爷下毒?”水夫人嚎啕了一声跪在了陈百现面前,陈百现自然不相信是水夫人给自己下的毒了,伸手将水夫人的柔荑握住了。
“侯爷,此事在下最后发言权,毒是下在茶叶内的,这毒和夫人中的毒是一个,简而言之,很可能有人想要毒害夫人这才将毒放在了茶叶内,您二位一品茶,就都中毒了,还摄入量小,不然可要双双毙命。”
若溪拱拳。
“老爷,这这茶叶是前日陈煜送过来的,说是孝敬妾身,不如让公子进来问问究竟?”一切都朝着既定的剧本在发生,陈锦瞳给水夫人安排的戏份不多,但却都是重头戏,陈百现这么一听,冷哼了一声,“让人找了陈煜来,快!”
陈煜被带了进来,小丁提溜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用力将之丢在地上,“侯爷,此人准备逃之夭夭呢,他还装了不少府上的金银器,老爷您看。”
小丁一刀将包袱划开,里头金灿灿黄橙橙都是酒具。
那些酒具是纯金的,因不好携带,所以陈煜全部都捏扁了,此刻人赃俱获。然而真正触怒了陈百现的并非是陈煜行窃一事,而是陈煜给水夫人下毒,他恶狠狠地起身,照着陈煜的心口就是一脚。
陈百现鲜少如此发飙,这一脚落下,陈煜已要死不活,捂着隐隐作痛的心战战兢兢跪在了陈百现对面,“爹,爹爹,您饶命啊!”
“爹爹?”陈百现怒冲冲,戟指怒目,“我可没你这样的好儿子,陈煜你这白眼儿狼,你三不五时偷窃府上的东西也就罢了,本侯不和你斤斤计较,如今东窗事发我才知你如此狼子野心,说,为什么毒害夫人?”
陈煜还要狡辩,奈何陈锦瞳那边已拿出了诸如蜡烛在内的不少证据,甚至于还找了不少证人过来,大家七嘴八舌,陈煜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爹爹,爹爹啊!”陈煜泪水涟涟,“爹爹,求求您网开一面吧,是孩儿糊涂啊。”陈煜伸手抓住了陈百现裤管苦苦哀求。
“你这挨千刀的孽障,死不足惜的畜生,来人,给我狠狠地教训。”陈百现无动于衷,清眸内窜过一抹冷意,几个五大三粗的家奴得令后上前抓了陈煜的肩膀将之硬生生摁在了地上,板子已疾风骤雨一般打落了下来。
“爹爹!侯爷!老爷饶命,老爷您法外施恩,手下留情啊。”陈煜被打得七荤八素,手用力挥舞,那噼里啪啦的奏鸣让人痛快,陈锦瞳唯恐水夫人会动恻隐之心,一把扼住了水夫人的手腕。
“不要多愁善感的,人心是铁,官法如炉,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规矩,更何况这里是侯府,没有个体统怎么可以?”陈锦瞳提醒,水夫人不忍继续看,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