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映杰点了点头:“有的!”
那件事儿经手人过多,就连冯清宁,还有沈薇安和容与,都不约而同的受到牵连,想保密的话,恐怕是不太容易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祖父早就已经接纳了我太太,他们相处得也很和睦,所以祖父才不远千里的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而且……”
而且,他的沈丹,是不可能会杀人,更不可能杀一个跟她丝毫没有利益之争的老人!
可是现在,这样的话,似乎只有自己会相信!
从前,即便没有半点证据,他仍旧固执的认为悠悠的死,是她跟沈桓父女合谋的结果;
现在,即便有了一些所谓的证据,他却依然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
冯映杰苦笑了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警局里出来,下了台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唐安暖站在警局门口。
云城的天气,比桐城要热很多,她举着一把伞,踩着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无袖及膝连衣裙,还罩了一件防晒衣。没有化妆,两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看到他从里面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映杰,爷爷他……他竟然……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一边说,一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映杰,是沈丹做的吗?真的会是她吗?”
冯映杰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听谁说的是她?”
“好多人都在说,说是她杀了爷爷……啊……”
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唐安暖猝不及防,手里的遮阳伞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条件反射般的伸手,试图去掰开冯映杰的双手:“映杰,呃……放开我……”
挣扎良久,冯映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收越紧,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拎到跟前来,阴恻恻的目光,像毒蛇一般在她脸上游走:“唐安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来云城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嗯?”
“咳咳……”
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唐安暖的呼吸不畅,剧烈咳嗽了会儿,“我只想看着你们结婚,亲眼看着你娶了别的女人——这样,我就可以省心了……”
脖子上的剧痛,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难受,眼圈也适时的红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该来,不该犯贱,可是,映杰——我真的只是想给我们之间一个了断而已……”
冯映杰打断了她:“上一次你流产,祖父差点弄死沈丹的事儿,也是你告诉警察的?”
但是,人心就是那么难测!
他知道唐安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惜用最恶劣的心态来揣测她!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冯映杰转身上了外面的车子!
之后,他一刻未停的开车往律师约好的咖啡厅里去。
案子到现在还不够明朗,尤其是沈丹,她在里面,他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见面,只能通过律师去看她,给她送东西。
律师说,这边看守所的环境极其糟糕,沈丹的心理状态也一直不太好,还有些感冒。
而且,云城这边的关系,并不在冯映杰的掌控之内,他也没有办法替她打点——
这也是最让他心急又愧疚的地方!
看守所里的日子,几乎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以前他害得她坐牢三年,在里面苦苦熬了一千多个日夜;
而现在,若不是他执意要办这个婚礼,祖父就不会死在这里,他的沈丹,也不会被当做重大嫌疑人给抓了起来。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今天,都是被他给害的!
所以这一次,冯映杰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他也绝对不会让沈丹去坐牢!
冯氏集团的法务部门,也是桐城业界最顶尖儿的团队,已经被冯映杰给紧急召到了云城。
只不过,形势却依旧不太乐观,一切的证据,都是对沈丹极其不利的。
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她曾经险些实在冯明礼的手里,她刚刚出狱之初,一直不被冯明礼接受……
两人之间曾经的一切龃龉,现在都成了沈丹身上难以洗脱的嫌疑!
冯映杰握着手里的咖啡杯,道:“不能先把人给我捞出来么?”
律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种命案,嫌疑人很难办取保!”
冯映杰伸手从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一只,狠狠吸了一口,眉头曲折成川:“所以眼下,除了让我太太在里面呆着受罪,其余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
律师有些为难,却还是点一点头!
想了会儿,他又道:“不过,我可以帮忙将这个案子,给转移到桐城去审理,云城这边辅助侦查!”
桐城,差不多算是冯家的天下,各个部门都可以简单运作一下。
即便不能让沈丹马上从里面出来,起码转移到桐城以后,可以让她在里面呆得舒服一些。
冯映杰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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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上到现在,冯映杰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沈丹的官司上。
冯清宁原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因为爷爷去世而大受打击,所以冯明礼的身后事,差不多全部都由霍铮一手包办。
包机将冯明礼的灵柩带回桐城安葬,将他的官司转移到桐城来审理——
这两件事,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
而让冯映杰没有想到的是,桐城这边的环境更加糟糕。
冯明礼的死讯,还有沈丹被羁押的事情,早已经传出去了。
本市第一豪门发生命案,嫌疑人还是即将过门的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