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口头上的道谢。”

“哦？”沈丹微微挑眉，“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这个嘛……”冯映杰歪头，故作沉思状，而后一脸苦恼地看着她，“暂时想不出，等我想到再告诉你，行吗？”

沈丹点头，爽快地答应，“行，那就先欠着，等你想到再告诉我。”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对，都可以。”

“好，记住你说的。”

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坏笑，沈丹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干巴巴地又补充了一句，“要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不违法的。”

“嗯，放心，你一定能办到的。”

沈丹狐疑地多看了他两眼，见他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只好拿着购物袋回房间。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冯映杰立马站直了身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很漂亮。”

冯映杰给她准备的是一套女士黑色西装西裤，里面的白色衬衫是蝴蝶结领的，领子上镶嵌了四颗珍珠，更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上午10点半，冯映杰带着沈丹和齐伟、卓凡一起到达约定好的酒店包间，对方还没到。

冯映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荤素搭配，价格却都不便宜，“就先点这些，等我的客人到了再上菜。”

服务员点头，帮他们添了茶水后，微笑着退下。

待房门关上，冯映杰哭笑不得地打趣，“你们一个两个都怎么了？虽然咱们是找投资商合作，但也不是非得他们不可，你们别搞得像要上战场一样好吗？”

“老子第一次上谈判桌，能不紧张吗？”卓凡一点也不嫌丢脸地自揭短板，“哪像你，从小见识惯了这些场面，不镇定自若才怪。”

冯映杰弯唇笑笑，侧头看向身侧安静坐着的女孩，柔声安慰，“别紧张，顺其自然。”

沈丹冲她摇头浅笑，“我没紧张。底气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在回顾咱们的产品企划书，一切准备好了自然就不紧张了。”

“小姐姐，你牛。”卓凡毫不吝啬地冲着沈丹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孩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他们刮目相看。

几人谈笑间，服务员领着人进来，冯映杰连忙起身迎上去，微笑着和对方老总握手寒暄，“唐总，你好，我是冯映杰。”

被称作唐总的人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冯映杰的身后，眸底划过一丝惊艳，“这位美女是慕总的秘书？”

冯映杰微微蹙眉，温声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张设计师，这次机器人就是她设计的。”

“张小姐才貌双全，慕总好福气。”

冯映杰回头看了沈丹一眼，神色柔和，“是我的福气。”

过了一会，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冯映杰和唐总相互敬酒寒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并着重给他介绍了齐伟和卓凡。

齐伟稳重，卓凡活络，两人和冯映杰配合着，场面倒也十分热络。

只是，这唐总显然也是个老油条了，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聊天归聊天，却绝口不谈合作的事情。

冯映杰也不急，谈合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更多的还是要靠推杯换盏间的斡旋。对方在估量的同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评估。

酒过三巡，唐总面色酡红，整个人多了一份醉态，说话便有些不经大脑了。

“慕总，我没看到你们想要合作的诚意，这是不行的。”

“唐总，不知你所指的诚意是？”

唐总低笑着指了指冯映杰身侧的沈丹，“让这位张小姐陪我喝几杯。只要她让我满意了，合作的事情都好说。”

冯映杰手背上青筋暴起，齐伟和卓凡亦是齐齐变了脸色，担忧地看向冯映杰。

冯映杰暗自换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有当场发脾气，“唐总，张小姐不胜酒力，就不要让她扫你的兴了。你如果想喝，不如让我陪你喝吧。”

“不不不，今天还非要张小姐陪我喝了。”唐总指挥着让秘书倒了三杯白酒，“来，张小姐把这三杯喝了，我们马上签合同。”

“唐总，她……”

冯映杰还想说什么，沈丹藏在桌子底下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几不可觉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下一秒，沈丹站起身，微笑着看向唐总，“唐总，白酒我是真的不行，不如陪你喝点啤酒，可以吗？”

“美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啤酒就啤酒吧。”唐总拍了拍他另一侧的椅子，笑得轻佻，“张小姐，坐到这边来，我们慢慢喝，顺便说几句悄悄话。”

沈丹面色微变，咬了咬唇，缓缓站起身往唐总那边走。

“不准去！”冯映杰握住她的手腕，面色黑如墨汁。

沈丹回头，小声说道，“只是三杯啤酒，没事的。”

“我说不准去！”冯映杰的声音拔高，拉着沈丹的手腕将她拽回身后，“站好。”

“映杰，你……”沈丹又是动容，又是担忧。如果她不去，恐怕合作就真的要搞砸了。

“别说话！”冯映杰气得不轻，低吼了沈丹一句，居高临下看着唐总，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唐总似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愣了一阵不说话，半晌才回过神来，面色亦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