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珵一脸色更加阴沉,绪之澜聪慧,再难懂的事情也是一点就通,如何能会错意!
元宝不敢隐瞒,把提醒绪之澜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我怕少夫人不明白,连瘦马都提了…”
“够了!”御珵一焦躁的打断元宝的话。
确实如元宝所说,能提醒的元宝都提醒了,就只差告诉她,他御珵一心里只装着她一个女人,为她茶饭无心,辗转反侧。
为了让她吃醋,还带走了两个扬州瘦马做筏子。
可她却对此无动于衷,竟开始给他张罗起纳良妾的事。
御珵一觉得胸口发闷,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丝丝落落的疼。
而此时,他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姑娘也满面愁容。
给御珵一寻个模样好,家世清,性情佳的良妾实在太难了!
绪之澜拖了京城有名的媒人相看了十几家,没有一家合适的。
她相中的,姑娘家里不同意。
都是作妾,自家姑娘有模样有性情,为何不找个四肢健全,身有功名的。
而相中了侯府的名头,不在意御珵一“残缺”的人家,绪之澜又看不上。
不是家风不好,就是姑娘自身条件不成。
御珵一还在生着闷气,她婆母还在虎视眈眈,她也想快些办好“差事”,博君一笑,夫妻和睦。
眼看着御珵一夫妻误会越来越深,可乐坏了坐收渔利的赵氏。
镇国公府正院。
赵氏正端坐在内室的软塌上,摆弄一只汝窑天青釉弦纹瓷瓶,面容带笑。
心不在焉的听心腹叙述她派去御珵一那边的眼线传回的消息。
“……还说,说这几日公子依旧宿在前院儿,少夫人每日忙着替公子物色良妾,想缓和夫妻关系,相看了不少人家,还是不成。”
赵氏转了转手中瓷瓶,眼中精光闪烁,“这釉彩有纹方为上品,可这夫妻相处却正相反,有了裂纹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夫人说的是,这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日子一过,两人矛盾初现,再不是铁板一块了。”见赵氏心情舒畅,心腹在一旁随声附和道。
“现在还没到他们分崩离析的时候,还差一把火,她点不起来,那咱们就帮帮她。”
赵氏笑容更深,却不达眼底,黑眸下暗流涌动,让人不寒而栗。
“你别看她现在大方,等妾室一进门,分了她的宠,她便知道这里头的滋味了。千万别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心腹在这深宅大院里呆了几十年,自然明白内宅妇人的心思。
这夫妻间感情是一方面,分享利益又是另一方面,就算再对丈夫无心,也不会任由旁的女人惦记自己碗里的餐食。
只要有了妾室,自然不缺风波,她由衷佩服赵氏的手段,“夫人最能洞察人心,奴婢这就去办。”
赵氏满意点头,心腹得了指示,快步出去了。
又摆弄了一会儿瓷瓶,赵氏起身将它放回博古架,越想越觉得得意,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都不用她劳心劳力的去找,夫妻俩就把弱点袒露在她面前。
若是她不好好利用,岂不辜负了他们夫妻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