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那么好的学生,任何学校都会包容的!”
“要么就是老师教不了,有意为难他,把他赶出了学校……”
“不会是超生没有户口,不能读书吧?或者……是私生子?”
“哦,这到是有可能……”
低声的议论,没有一句逃过荣安然的耳朵,他一开始感觉到非常憋屈,慢慢地,他变得坦然。
这就是修心!
“小伙子,你说的话,粗粗听起来,是在狡辩,但细细地想想,却发现说到了根本上了,小伙子,都按你这么说,我们古代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不是太过份了?”
很显然,老大爷有自己的想法,他仅仅是想考一考荣安然。
“‘棍棒底下出孝子’,重点突出一个‘严’字,故古人有‘严父慈母’一说,这说明了在教育上,严的背后,更需要关爱。所以,真正好的孩子需要的是‘因势利导’、需要父母的以身作则!”
“那如果我们这帮老家伙这么就愿谅了自己不回家的孩子,是不是太过于溺爱了,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不会,因为,孩子已经长大了!”
“我明白了,小伙子,所有的理论,都需要条件,需要一个相适应的基础,对吧?”
“谢谢大爷!”荣安然笑了,很显然,老人的知识相当渊博,理解能力更强。
“按照你的理论,那我们这帮老家伙,就是活该孤独终老了?”
“您错了大爷!”荣安然明明知道老人是故意的,但他还是很乐意解释:“在原谅别人的同时,您已经得到了……”
“哦,我们得到什么了?”
“心静!”
“心静?我明白原谅别人,是一种美德,但却不曾想过,愿谅别人,自己还能有所收获的,你说说,怎么心安?”
“大爷,你总得承认:心如止水是健康长寿之道吧?”
“这个我承认!”
“那么,假如有一个年青人踩了你一脚……”
“那就要看对方是不是有意的了,但对方必须道歉!”
“如果对方没有道歉呢?”
“那肯定生气!”
“对了--但您如果这么想:对方可能在想事,疏忽了,一时没有想到道歉……对方可能有急事,来不及道歉……对方太入神,或者他本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踩了你的脚……”
“想到这些,我肯定不会生气!”
“大爷,不生气是什么?不生气不是得到了吗?”
“歪理,却不无道理!”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才十七岁,你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在与我们聊那些与你的事业无关的东西,你不觉得你是在失去吗?在这一点上,我能感觉到我们的帮老家伙有人陪我们聊天开心之外,想不出你得到了什么,那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错了,大爷,你又错了,谁说我没有得到,我得到了!”
“哦,你得到什么了?”
“开心,大爷,我得到了开心!”
“这有什么了开心的?”
“当然有,大爷,你想呀,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开心?哦,不对,我想说,开心是怎么获得的?”
“哈哈哈哈,小伙子,真有你的,你是想告诉我,大家一起快乐,才叫开心,对吗?问题在于,我们都无所事事,不怕消磨时间,而你正当青春年华,‘一寸光阴一寸金’呀,你与我们聊天,不就是一种荒废?”
“大爷,说到这个问题,我想问你一句:什么是事业,什么又叫成功?”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那些大企业家,大书画家、音乐家,还有那些事业有成的成功、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士,他们都算是成功的呀!”
“视金钱如粪土,那也是在他们有钱了的时候,这种人,并不让我高看。古时候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气节,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心胸,那种‘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庛天下寒士俱欢颜’为理想而奋斗的精神,就不算是成功吗?”
“就象我现在,我的想法,得到了你们的承认,这不是一种成就?不值得庆贺、不值得开心吗?”
“小伙子,我愿以为已经够高看你的了,但现在看来,我到成了井底之蛙了,真想去拜会一下你的父亲!”
“呵呵--我父亲告诉我,做人做人,做人要时时记得自己是个‘人’,再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做’。他告诉我人不知道为什么来,但却可以安排自己一生怎么过!他说,人生莫过于享受,要理解什么才是享受。他告诉我:奋斗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一种最有意义的享受!”
“谢谢你,小伙子,受教了,我没有想到这种话,出自于十七岁的年青人口中,真让我无地自容!”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爷何必自愧!”
“好一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大爷,老骥伏枥,何叹岁月蹉跎?”
看着飘然而去的荣安然,老人还沉浸在无穷的惊叹中……
“好了个小子、好一套另类理论,如此简单的道理,却用另一种思路去考虑,如此深入浅出,却句句深入人心、扣人心弦,华夏大地真的是卧虎藏龙呀。”
“对了,我怎么没问问他叫什么,怎么联系?也许,明天还可以碰到他,到时候再问吧!”
老人不知道的是,荣安然正在无奈地对自己摇头呢:我又出格了,我又不能在这儿待了,叹,这种尺度真难把握呀……我现在应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