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除了眼睛，五官是跟高坚现在的很像。

“他现在不也是易容了吗？你可以把他改的嗯，清秀些。”

“那怕是要给他削骨了。”

呃，高坚的脸型确实不适合清秀的长相，就算勉强弄成了，他的身材也太过结实。

“那你们定身份的时候，就不该定兄弟，没有血缘总可以了。再说他规矩，让他跟我称兄妹，以他那个嘴，我真怕他会漏了。”

“我倒是想定个夫妻关系，可是他不同意。让他当保镖，他与我本就是同级，以他那个个性，也会漏了。”

“其实让你明着护送我就可以了，他太过一板一眼。”

“他不放心我。”

“为什么？”

“我之前厮混惯了，他怕我对公主没规矩。”

“噢……”

愈发好奇他之前都干了些什么事了，连小倌都当过，他的经历一定十分精彩，有机会一定要让他说出来。

“那你到底长什么样啊？”上次在山洞太黑，没看清楚，他让我摸出他的样子来，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没下的去手。后来有了萤火虫，可以看清了，但是高坚又在。

“三妹想看也不成了，这个，很难取。”他指指自己的脸。

“哦，那你会画画吗？”

“不会。”

“你绝对会。”

“何以见得啊？”

“你什么都会，怎么可能不会画画啊。”

我说完他就笑起来了。

他真是爱笑啊。

“你跟我说说，有没有我见过的，跟你长相相似的人？我也好对你有个大概印象啊。”

“三妹这么执着于我的长相，我竟然有些舍不得让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相识一场，却不知道你的样子，要是你离开了，在大街上遇见都可能认不出来。”

从心底里，我还是很想交他这个朋友的。

“样貌只是表象，我以后还会有无数的表象，就算公主知晓其中之一，却不能认出我，又有何用呢？”

对了，他说他从来都不露出真容的，就算我知道他的样貌也没用啊。他声音可以改变，身上的味道也可以改变，真是让人难以辨认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辨认出你吗？”

“没有。”

他的语气平淡，我却听着不舒服。

“你的易容术就没有破解之法？”

“没有。”

我不信。

我伸手扯过他的衣领，仔细观察他的脸。

“你可以易容，但是总有些地方顾及不到吧，比如你现在的眼睛，喉咙。”

只要熟悉他的身体部位，应该能……等等，我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只能是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为了辨别他，不能将他扒了吧。

看来，只能观察他露出的部分了。

“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我现在的脖子也是假的。”

“！你到底套了多少层东西啊？”

我伸手摸过去，不像是假的啊。

“啊，跟我前天摸的感觉不一样。”

“嗯。”

“那眼睛呢，眼睛总不能假吧。”

“也是可以的哦。”

“？”我不明白，“怎么作假？”

“比如说我现在要装作不认识你。”

他从我手里松开，一闭眼，再睁眼就是满眼的漠然，懒懒的垂眼往我这边看，我甚至有一种他只是透过我在看地面而已，明明是一样的眼型，但是却找不到刚才熟悉的感觉。

就像他真的不认识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