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难事。”

是这么个说法，他实际上是帮哥哥办事，哥哥是王，当然有办法。

“你自己也能逃出来吗？”

“能。”

“你是怎么骗过他们，让他们以为你死了的？”

“吃药。”

“他们那么恨你，你就不担心他们对你的身体做什么？”

“不会的。”

“……”真是惜字如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大概就是哥哥做了什么。

“哥哥说，那个尚书令位高权重，不好明着偏向我，是不是也是假的。”到如今我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是，尚书令不值一提。”

果然啊，开心。就是连累高坚坐牢，受了一次刑。

“当时我看你身上有很多伤，现在好了吗？”

“回公主的话，已经没有大碍。”

“有没有后遗症？”

“没有。”

“一定很疼吧。”

“不疼……谢公主担心属下。”

都差点被打断了腿，怎么能不疼呢。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哥哥就打算让你在暗中保护我吗？”

“王的心思属下不敢揣测。”

果然还是那个忠心耿耿、一丝不苟的高坚。

我突然想起，那时我问他为什么要替清月报仇，他的眼神那么纯粹，那么明亮，即使告诉我，他这是在演戏给众人看，但是，这样的眼神是能演出来的吗？

那是唯一一次，我觉得高坚他表露出自己的情感，让我觉得他是高坚，而不是任何其它的身份。

“高坚，我有个问题，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公主请问。”

“关于清月的事，都是哥哥叫你演的戏对不对？”

“是。”

“那在牢里，我问你为什么能为清月做到如此，你的眼神却不像作假，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

沉默了。

又走了一段，我才意识到，我是不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高坚都不答话了，说明他不愿意说，但是也不愿意撒谎。

“那，你就当我没问，我没有很想知道。”我迟早得死在好奇心上。

“唔。”我撞高坚背上了。

“抱歉公主。”

我退后问，“高坚你怎么了？”

“该转弯了。”

“……”

果然我不该问。

又默默走了一阵，他突然开口，“属下没有说谎。”

“？”他这句话说的挺没头脑的，我也不敢再多问，只嗯了一句。

他走在前头，于是我把火把给他，“你照着点路。”

“谢公主。”

他说他没有说谎，应该是回了我那个问题，哥哥让他演戏，但是却流露出了真感情吗？当时他回答了我什么来着。

“琴音。”

对了，他答的是琴音，但是他们又没有交集，他什么时候听的。

往事回忆起来，好像已经过了许久，我发现我竟然不太记得跟清月在一块的细节了，或许是我听的时候，他站在一旁也听到了吗？这种事我没办法再开口问他，无异于撕开我们的伤口。

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个世上，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