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办法才叫不合礼数,新娘只能新郎碰。”
我腹诽,刚才我还取下盖头了呢。
“诶你干什么?”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横抱起。
“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走了。”
“你确定要这么抱一路?”这里离宫外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怎么你也会不好意思?”他边走边说。
“我是怕你到后面抱不住我,要不你背我,会轻松点。”
褚德到底是个少年,不像大叔体彪。
“你小瞧我?”他语气不太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嗤。”大叔一笑,连我都听到了里面的嘲笑。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身上散发的不愉气息越来越重,估计不让他抱下去,不知道又会闹什么别扭。
我只好说,“你不累就行,抱着我走去南祟我也没意见。”
“你想得倒美。”
美?哪来的美?
我越过他的肩头,看见后面有一个人影,始终徐徐跟在后面。刚才褚德打岔,我都要忘了跟哥哥的不愉快了。就算再不愉快又能怎么样了呢,我们即将分别,一生中也许能再见寥寥几次,也许再也不见。总有一天,那些不开心都会随时间消逝,只剩下思念侵入骨髓。
那时,我即使有想要说的温存话,他也再听不到了。
矛盾,在我心中蔓延。
“言笑晏!”我趴在褚德肩头上,对着后面的人大喊。
“喂,你疯了?”褚德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我警告你啊,再闹我把你打晕带走。”
因为还是赌气,不想再叫他哥哥,但是也不愿把他当作陌生人,随便喊一声,所以才叫了他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全名,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看见他的影子越来越小似的,像停住了,更像是等待我的话。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别无他想,只知道他向来不爱惜自己身体,盼他能为了更加长久地治理东黎,好好保重身体。
因为要赶上按时辰鸣响的炮,所以褚德走得很快,快赶上小跑了,还好他算挺细心,比一般抱着更加用力托着我,所以不怎么颠簸,但是这样会更加损耗体力。我躺着舒适,既然他本人都这么积极做苦力活,我也就不客气,放松下来躺着。
“小子,你悠着点使力,小心坚持不到半路,看你笑话了。”大叔提醒道。
“这点重量算什么,比训练的沙袋轻多了。”
沙袋??感情他把我比作沙袋了。
“轰!”又一声响过。
褚德为了赶上时辰,几乎是跑着过去了,带动起空中的风,卷得头上的红盖头快要掀起来,我腾出一只手按住,不小心瞥见他下巴处有汗珠。也是,这么热的天,有抱着一个人狂奔,不出汗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