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打破了沉默,幽幽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不管男的女的,一个个都用这种悲情的手段强硬地闯进你内心,占据了一席之地。还有那个叫维拉的男人,当我见到整间画室里挂满了你的画像的那一刻,我……”话说了一半猛地打住,瞥了眼少年明显不悦的表情,顿了顿,改口道:“其实他在那幅画里留下的钥匙不仅仅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么一句话,他还给你留下了许多心里话,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可以转述给你。”
语毕,向奇立马抬手制止,“人都死了,知道后又能怎样?这些人真是的,一个个只顾着将自己的意志强加过来,完全无视别人的感受。”说着将酒瓶举到眼前晃了晃,见瓶子已空,便打算再去取一瓶新的,不料刚起身就觉得脚下虚浮,一个踉跄没站稳,冥王忙伸手勾住他侧腰,向奇顿觉浑身一僵,旋即缓缓扭头冷冷命令:“手拿开!”
冥王并未松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望着向奇。
向奇皱眉,冷峻的目光透出几分杀意,再一次叱令:“拿开!”
冥王没继续试探,缩回手,轻轻叹气。
向奇晃晃悠悠地走到酒架旁,随手拿下一瓶洋酒,靠坐在玻璃墙角,拔掉软木塞直接对瓶吹。
冥王转过身,双手交叠在椅背上,默默地望着他,半晌方道:“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还敢在我面前这么喝,就不怕我趁你醉后做什么坏事?”
向奇从牙缝间蹦出两个字:“你敢!”
“你的话我可以理解为激将法么?”
“你可以试试。”
四目相对,当接收到对方冷彻的视线,冥王退缩了,这少年关乎到他们神权的稳定,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太平,因此输不起的是他这一边,与其在这儿忍耐心被猫挠似的折磨,不如回去找点了子,想到此便站起身道:“我怕你酒后乱来主动惹我,为以防万一,我看我还是走好了,你自己节制点。”
向奇突然叫道:“站住!”
冥王止步,转脸问:“你想干什么?”
向奇颤巍巍扶墙起身,“我想,我想吐……”说完捂嘴。
酒窖没有洗手间,冥王慌乱,来到他近旁想扶又不敢扶,指着十几米远的升降梯说:“忍一下,要吐到上面的洗手间再吐。”
“呕——”向奇猛地扯过冥王的大衣,直接就吐他衣服上了。
“这样就吐了,你酒量有够差的,那一瓶还我帮你喝掉大半了的。”除了抱怨还能怎样?总不至于跟个醉鬼计较。
“别走,留下,”向奇小心翼翼地拎着盛着呕吐物的大衣一角递回冥王手中,然后补充说明:“以黑猫的形态。”尽管讨厌这个人,但此时此刻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海岛上。
冥王闻言,起先双眸中还闪过一丝惊喜,但听了后半句,面色旋即一沉,无可奈何,只好轻声骂道:“你才是变态。”话虽如此,但还是先用魔法除去身上的秽物,然后果然顺从地变身成一只冬毛未褪的大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