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录和顾怀摇走到营帐中央的沙盘前。延录从袖间取出一张草纸铺开,上面绘着的正好对应着沙盘的南面。
顾怀摇伸手指向草纸上一点笔墨圈起来的地方,又思忖半晌指向沙盘上一处空旷的地方。那地方正临了条马道,顾怀摇偏过头问向延录,“南边的黑市就在这处?”
延录点点头,看向顾怀摇的眼神有些闪躲,索性看向沙盘道,“大概一月之前军中才得到消息,我查到黑市也不过几日时间。还有许多地方没来得及理清。”
“黑市的来路你有查吗?”顾怀摇想了想又问道。
延录指了指顾怀摇手指之上的那条马道,两人的指尖若即若离地碰过,稍稍磨蹭。
“查过。不过这黑市也甚是奇怪,这马道颇有年代了却是早已荒废。就是近日里黑市才和这马道一同被再次启用,但查不到来路。”延录眼眸暗了暗,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但这黑市似乎背后与魔界有所联系。”
顾怀摇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坐回一旁的毛垫里。延录收了地图草纸,取了手边的大氅俯下身给顾怀摇系好。
墨色的大氅与那白衣相衬,延录有些薄茧的手穿过顾怀摇的乌发在颈前系好。
“脸色还白的很。怎么又忘了带大氅出来?”延录松开手无奈又宠溺道。
“忘了都。”顾怀摇笑着开口,颇有些撒娇的意味,“阿延,等清乐楼安顿好了之后我随你回南边。”
延录浅色的眼眸里顿时泛起温柔的光采,唇角扬笑,“好。”世说南海的龙太子延录温文尔雅、翩翩公子,仙人神姿,举手投足间都是如沐春风,倒真是没有半句虚言。
顾怀摇想起什么来,从乾坤袋里取出无名琴,惋惜地道,“对了,那日战时琴弦便崩了,有办法修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