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谦只是笑,“吴先生何罪之有?”并不让他坐下,更不曾命下人上茶。
“前几日与陆伯父同往戏园听戏,中途没打声招呼就离开,甚是冲撞。妄言自觉惭愧,今日特来赔罪。”
“这话倒是好笑,那戏园子也不是陆某人开的,吴先生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必跟我报备。我也并不因为这件事情对吴先生有何不满,你这是白跑一趟了呀。”陆定谦的笑容变得嘲讽。其实他这话谁又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拐弯抹角向来是他行事作风罢了。
“不只是那日之事,今日早间,妄言也冲撞了陆小姐,就为这件事情,也该上门赔个不是。”吴妄言知道,若真的要说动陆定谦这个老狐狸,就不得不把那位陆大小姐牵扯进来。尽管他曾想过与陆朝枝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可若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必须灵活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一提起这件事,陆定谦的脸色果然稍稍有些变化,笑容消失,转而换上不满的表情。
这吴妄言还真是胆大,居然敢主动说起这件事。
“原来今日小女闷闷不乐的回来,是拜吴先生所赐。”
“正是。妄言知道冲撞了陆小姐,事后相当悔恨,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厚颜登门拜访,希望得到陆小姐和陆伯父的原谅。”吴妄言摘下便帽,以显示自己的诚心。
陆定谦不为所动。他不确定吴妄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只是为这种小事,那就不必麻烦了。这种事情我陆某人根本不会挂在心上,至于我家小女,小女孩不懂事,过两天便好了。只不过吴先生既然对小女并无倾慕之心,以后也休要纠缠。你我两家互不相干,也未为不可。”
“陆伯父。”吴妄言微笑,拿出外交官的派头,“我今日来,一方面是道歉,另一方面”,他停顿一下,“便是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