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左手不方便,瞬给她包扎得很结实,扯了半天都没有扯开,反而把里面的火泡全都磨破,渗出血来。
阮沅知道自己一但出血就会停不住,但她越想越生气。每次两个人的关系稍稍有了好转,就会出现这样令人恼火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较量什么,她就是很窝火。
绷带一时半会解不开,婢女们被阮沅的举动吓得呆住,蓝睦见事情又要闹大,赶紧上前来阻止,两人你拉我扯的,结果,那死活解不开的绷带竟被蓝睦扯开,手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血迹,阮沅眼睁睁的看着上面的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阮沅傻眼了,她刚才不过是想当着瞬的面把右手上的包扎解开,然后故意给他看上面的伤口,然后再用这受伤的手拿着筷子吃饭,刺激一下他。
结果,事情竟演变成她在自残,蓝睦好心办坏事,帮她自残得更加彻底。
“胡闹!”瞬上前将药粉撒在阮沅的手背上,见鲜血慢慢凝固后,又重新替她包扎好。期间,瞬根本没有抬眼看她,抿着嘴,呼吸的声音都大了许多,一看就知道他真得快要气炸了。
阮沅到底还是有些怕他,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是蓝睦,他手上力气大,才把那些火泡弄破了。”
“是啊是啊,是我的错。”蓝睦笑嘻嘻的应着,难得好心情的啃了一口鸡腿,还不忘扔了块肉给蓝鹊吃。
蓝鹊得了好处吃得可带劲了,它知道今晚要赶紧飞到宫里去,向蓝瞳惟妙惟肖的形容一下这场闹剧。当然,它还要等结局才能去汇报。
这次因为破皮,药粉直接撒在皮肉上,熬得很痛。阮沅咬着牙不敢叫痛,眼巴巴的望着瞬,希望他能给点麻醉药粉,让她舒服点。
瞬偏就不给她,阮沅的自残行为踩到了他的红线,他不发怒不过是性子冷淡,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阮沅见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反而还受了罪,刚红了眼眶又酸了鼻子,闷闷的站起身说要回房休息,便独自走了。
瞬跟在她身后,蓝睦见他临走前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很是机灵的示意奴役将大部分素菜装盒送到他们房里去。自己则带着蓝鹊,偷偷的躲在他们窗户底下偷听。
果然不出蓝睦所料,奴役们刚把饭菜送去,关门离开,瞬便拿起碗筷夹了些清淡的小菜,混着白米饭,轻声说:“吃吧。”
“不吃,反正我饿死了算了,你又不是找不到人当你徒弟。”
“别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呜呜,你就会欺负我。”
“……”
“人家师父都是把徒弟当心肝宝贝疼着,你不但打我,还故意在别人面前不给我面子。哼,我明天哪有脸去见国公府的人啊!你根本不心疼我这个徒弟,何苦又要给我上药,让我流血流干死了得了。”
阮沅的眼泪就象自来水,只要一拧开就能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房里虽然没有外人,但瞬还是很矜持,他能拿起碗筷来喂她已是难得。
阮沅不依不饶,半真半假的闹腾两句后,忽然真得伤心起来,窝在床上嘤嘤的哭,就是不肯吃饭。
蓝睦和蓝鹊听得热闹,恨不得探头进去,看看瞬到底是怎么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