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见蓝睦都帮不了自己,更加委屈。在悬崖上,瞬虽然冷清不多话,但多未罚过她,偶尔她调皮做了坏事,也只是拿着戒尺吓唬她。
谁知道一下山,不是掉水里就是被火烧,不是被咬手就是热得不能安寝,阮沅开始想念悬崖的好处,也开始对自己一直筹划的自由未来产生了疑问。
她是这样的依赖瞬,如果真得离开了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日。
瞬见她哭得小脸全都皱到一块,这才解了穴。蓝睦赶紧唤来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妈子,侍候完阮沅沐浴更衣后,瞬才拿来药替阮沅处理伤口。
“师父下山前交待过你什么?”瞬一边上药一边问她。
阮沅嘟起嘴,说道:“不许碰火,不能泡澡,不能乱吃东西,不能到处乱跑,不可以不听话,不许乱炫技。”
“你哪条没犯?”
“都犯了。”其实,阮沅想说自己没有乱吃东西。但看到瞬在生气,就只好全部都认了。反正就算不认,瞬一样要罚她。
“为师罚你三戒尺,你服不服?”
阮沅气得直鼓腮梆子,他当她是谁嘛,又不是三岁小孩,被打完了还要认错。
蓝睦见阮沅不服气,赶紧在旁边掺和:“傻妞,师兄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听话,小心师兄把你一个人扔回陋竹去,到时候连蓝鹊都不回去,看你一个人怎么待。”
阮沅冲着蓝睦吐舌头,扭过头去,对着瞬又变了嘴脸,乖巧的笑着,说:“师父,阮沅服呢。不过师父,你以后打手心,能不能轻点。”
蓝睦噗哧一下笑了起来,瞬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替阮沅包扎好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当。
只见他指尖银光一闪,竟藏进了铃当里,再摇时,声音弱弱的,却依旧清脆明亮。
瞬将铃当绑在阮沅的左脚踝上,施了个紧字决,那红丝便象有了生命似的,轻轻的依附在阮沅的脚踝上,不松不紧,铃当仿佛嵌入到她的血肉里,没了踪影。
阮沅晃了晃脚,隐约听到铃当声,再一听,又好象没有。
“以后如果再遇到紧急情况,心里想着为师,这铃当便会传来铃声,为师就会赶来救你。”
瞬说得理所应当,阮沅也觉得理所应当,只是蓝睦看得瞠目结舌,没有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吩咐下人准备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