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阮沅什么都没吃。
一是她吃完药丸后就不觉得饿,二是她总觉得那皇帝蓝炙在看她。照过镜子的阮沅有自知之明,她不过就是五官端正秀气,因为长期与瞬生活,多了些与众不同的灵气而已。
与高高在上的蓝瞳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拙。
蓝瞳三师兄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厚,见面要说的话实在太多,只是碍于太多宫女在身旁,不好开怀畅聊。本来午膳后蓝瞳都要小憩片刻,蓝炙见她谈兴正浓,便撤了席,他们四人一起挪进了里屋,继续畅聊人生。
阮沅见蓝炙屏退左右,里屋里只剩下他们五人,才知道,原来他们要谈的事情很机密。
“在下已经给娘娘诊过脉,娘娘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脉相不稳,怕是有流产先兆。不过,只要熬过三个月,此胎便能坐稳,日后只需要稍加调养即可。”一进屋,瞬便不卑不亢的说出了自己诊断的结论。
蓝瞳脸色一变,差点要哭出来。
蓝炙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要知道,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蓝炙多年来无所出,朝廷上下早就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想取而代之。
蓝镜国虽然国富民强,但如果没有后裔,强权始终要落别家。蓝瞳虽然受宠,但为了国家也不得不让蓝炙雨露均沾,却迟迟没有听到好消息。
如今,好不容易蓝瞳怀有龙种,又是皇后嫡出,如果是龙子则皆大欢喜,就算是龙女,也至少能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这胎一定要保其无忧。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蓝瞳断然也不敢叫蓝睦随便上山去威胁瞬。普天之下,他们唯一愿意信任的也只有瞬。
蓝睦见他们个个都苦着脸,便出来安慰他们:“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必太过担心,师兄既然肯下山,必定有解决的方法。”
“听说小孩子气量小,三个月之内是不能公布消息的,否则……”阮沅说完这话就想抽自己两耳光,她就知道自己这张嘴迟早要坏事。人家怀孕保胎干她何事,好好的插什么嘴,可是她一看到蓝瞳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忍不住的想出主意。
阮沅悄悄骂自己,一定是以前看宫斗戏看多了,才有这些多愁善感的情绪,给自己找麻烦。
“臣妾未曾听说过,不过,既然是阮姑娘说的,臣妾觉得还是有道理的。”蓝瞳感激的望着阮沅,问她:“不知阮姑娘还有什么主意?”
阮沅腼腆的笑着,心里却在想该如何回答。
宫廷是什么样,多看几部宫斗戏就知道了。蓝瞳表现上说觉得她有道理,实际上是害怕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自己怀孕会来加害她,更何况刚才瞬才说了,只需要等三个月后就能稳胎,而阮沅正巧说的也是三个月内不能散布消息,正合她意,所以才大加赞扬。
至于后面还有什么点子,说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阮沅已经心直口快的冲动了一回,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