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有的时候还跟沈含章开玩笑,这个梁自翡若是有朝一日想要谋反,大梁的兵力可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要知道他用那些胭脂铺赚的钱招兵买马,还开了一个镖局。这个生意头脑也不知道到底是遗传了谁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沈璧登基第一年的那个冬天,鬼医去世了。
真正的到了这个年龄,萧韵才看开了一切。鬼医走得很是慈祥,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罪。作为冯若兰的挚友,他将萧韵培养的很好,作为萧韵的恩师,他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这一生,在华夏土地上,流传了一代佳话。
萧韵在他的培养之下写出了华夏的第一本绝世医书,《病蛊论》,这是华夏土地内唯一一本包含了病理与蛊毒的医书,可是谁又能想到呢?这一本医书是用了多少人的人命才换来的。
与此同时,梁博写了一辈子的《建筑杂谈》也出版了,和萧韵的医书一同在华夏流传,世人在感叹这两本书的精妙之处的同时,还在感叹他们二人之间的友谊。《史记》毫无保留的将皇室这些年的经历写的出来,这么多年的血与泪,通通变成文字,印在了古籍之上,流传给后人。
岁月如流水,很快又到了过年的时候,这天,萧韵带着沈含章一起来到了皇陵。
“沈青阳,我们来看你了。”萧韵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
沈含章附身将手里的祭品放在了墓前:“是啊,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来过了,不知道你和海棠在地下生活的怎么样。”
“他们一定生活的很好。”萧韵笑着,“你瞧瞧,我们两个头发都白了这么多,沈青阳现在一定还在笑话我们呢。”
“唉,人都是会老的。”沈含章摆了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老夫老妻,你还要跟我提这个。”
萧韵蹲了下来,斟了满满一杯酒,悉数倾洒了出去:“你离开我们已经快有三十年的时间了,这些年华夏土地上的变化不知道你看见了吗?”
沈含章没有言语,一如既往地伸手将萧韵揽到了自己怀里:“他一定看见了,你母亲也已经看见了,英国公夫人,还有萧灵馨,他们都会看见。”
听着这些人的名字,萧韵在心里渐渐地泛起了一阵酸楚。那些曾经陪伴着自己的人,都渐渐的变成了一抔黄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谁会想到,自己重生之后的初见,一阵回眸,便入了彼此的一生,这一份爱意狠狠的刻进了生命里。
萧韵的头轻轻靠在沈含章的肩膀上,手扶着墓碑上的文字,嘴里喃喃:“都看见了,这盛世如你所愿……”
“看见了。”沈含章摸着她的头,“这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