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侍再次朝栗安靠近，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对手降低警惕，但一进入自己的臂展范围便突然加速，前脚踩地的瞬间一记刺挥出。

“噗！”

和之前一样，这种突然变速的进攻，栗安毫无招架之力。虽然带着护头，李谨侍光靠刺拳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在气势上已让栗安怂了，他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正是李谨侍要的效果，他脑海里回忆着章迦之前的做法，继续朝栗安追击。他就站在臂展的最远范围外，每次只用拳峰轻点，并不靠近。

这样的进攻模式下，栗安的臂展劣势被无限放大，他被不停点头，想反击手又够不到。在李谨侍势密集地轻击下，他的脸被点地通红，气势越来越弱，一直护着头后退，退到了围绳边。

栗安的右侧就是擂台角落，李谨侍眼见计划要成功，往旁边一个横移，继续用刺拳追击，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时间。栗安竟然也配合地真退进了角落，在李谨侍的刺拳残影中变作人肉沙袋。

进入这种局面，李谨侍赢基本已是定数，但他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之前章迦做到过的事。

他的确控制不好摆拳的距离和弧度，因为就算慢如栗安也是个活人，在擂台上不会像沙袋那么站着不动。但把栗安逼近角落后，基本等于面对的人肉沙袋，再也不用考虑对手会移动的事，这样一来，用摆拳打中他就容易多了。

想着之前章迦便是这样限制自己闪避，然后用前手摆拳重击，李谨侍越来越兴奋。他想还原章迦的动作，再加以改良，然后完成章迦没能完成的事。

他还是挥出一记刺拳做佯攻，被吓破胆的栗安本能地双臂合拢，使出关门防守。

栗安的反应正是李谨侍期望的，这样一来栗安的视野被自己的两臂遮挡，更难判断自己的下一步。

他脸上闪过浅笑，刺拳还没碰到栗安便突然收回。这一瞬间，他身子顺势前倾，闪到栗安身前，第一时间转脚、扭腰、挥出摆拳——

“啪！”

李谨侍的摆拳擦过栗安的拳套，打中侧脸的护具。这次挥拳和练空击时的动作一样完美，完全没有变形，并且他也非常放松，几乎做到了刑天常说的从极静到极动。

然而栗安的头只是晃了晃，虽然看起来一脸惊恐，却并没什么大碍。不知道是不是恐惧的缘故，他尖叫出声，做出困兽般地反击。

“啪！”

李谨侍的脸被后手直拳打中。之前的前倾动作，让他的脸太靠前，完全没时间闪避，他只觉鼻梁传来剧痛，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他的头被大力打得仰起来，茫然看向天花板，感觉此时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一秒前，他完全没想过栗安会在这种时候反击。在他的预料中，那一拳虽然隔着护头不能将栗安ko，也必定要让栗安陷入僵直中。但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他后脚一下没架住力，坐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栗安，一脸茫然地看着李谨侍，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套，又慢慢将目光移向李谨侍，这才确定那一拳将李谨侍击倒了。

看到这种状况，牛鑫一下翻过围绳走上擂台，直接来到李谨侍面前。

“喂！学弟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李谨侍已缓过气，朝牛鑫点点头，他想表示自己还能打，便试着站起来。这时，突然感觉有粘稠的液体流出鼻子，滴在拳套上。

“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