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疼痛感一消失，这个训练又重新开始。人闭眼这种事原本就是本能，但格斗就如章迦所说，原本就是逆向的，许多时候需要克服本能，做一些违反常理的事。

有过那一拳刻骨铭心的教训，李谨侍努力睁大眼睛，就算拳头临近也强迫自己不闭眼。然而本能始终是强大的，整个过程，他又吃了不少次张嘉尔的拳头，直到训练结束也不能完全做到。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张嘉尔看着捧腹气喘的李谨侍，递给他一条毛巾。他感激地接过，想说点什么，小腹的剧痛却让他无法开口。

这时，刑天从包里钻了出来，慢慢爬到张嘉尔身后，蹭了蹭她的脚踝。她扭头一看，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爱抚地摸了摸头顶那撮卷毛。

“小刑天也来为你爸比加油吗？”

听到张嘉尔的话，刑天发出喜悦的呼声，但这一幕看在李谨侍眼中，却让他满头黑线。

“每个爸比都是强大的。”她又摸了摸刑天，转身看向李谨侍，“章迦虽然强，但小刑天都对你有信心，最后一周再多加把油吧。”

张嘉尔朝李谨侍露出微笑，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脸颊染作橙红，这一瞬间，仿佛盖在她身上的冰雪融化了。看着她美丽的浅褐色眼眸，李谨侍有些出神。

突然，李谨侍感觉视线开始变恍惚，周围空间如像素组成的画面，夕阳、操场以及树林都变得不真实。这种感觉很熟悉，是释放战神时刻时的视觉体验，但此时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正困惑间，刑天挣脱张嘉尔的手从半空中坠落，不知道是周围都变得静止，还是刑天快得不可思议，他眼中的刑天化作一道黑影。

等周围空间再次回复正常，刑天已悬在张嘉尔的背包下方。而张嘉尔的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道口子，钱包从里面飞了出来，塞在钱包里的硬币散落到空中，如漫天流星坠向地面。

“糟了！”

李谨侍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硬币飞的到处都是，想过去帮忙。但张嘉尔却一点都不惊慌，她左手抱起刑天，右手如出拳般连续挥出。只见她的手臂在漫天银色中扫过，十几枚硬币，被她轻松接下，没有一枚落地。

“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谨侍还没得及做什么便结束了，只能看着张嘉尔感叹一声。他感觉这挥拳的速度，已经快过了章迦，他连拳路都无法看清，而且张嘉尔挥得非常轻松，十来拳挥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危险。”张嘉尔把硬币收回钱包，又将钱包放进背包拉好拉链，这才把刑天放在身前，作势要打他屁股，“小刑天调皮了。”

然而刑天一点都不怕，他又发出婴儿特有的银铃般的笑声，张嘉尔只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下，又将他抱在怀里。

“这小鬼平时也给你填了不少麻烦？”

张嘉尔摸着摸刑天的头看向李谨侍。此时，李谨侍当然想告状，但仔细一想，这样会显得自己没风度，他便从刑天的几万条恶状中选了一条：“唔……小孩子嘛，都比较淘气，其实平时还好，就是换尿布的时候挺麻烦，这小鬼对尿布特别挑剔。”

“你是个好奶爸。”张嘉尔眼中带着赞赏。被她这么夸，李谨侍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这时她慢慢走过来把刑天抱还给他，“晚上好好休息吧，这一周可能都会比较辛苦，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