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止里比起以往多了的那些敬畏,无言的表现了林甫的本事,然而他心里清楚更多的还是敬重,这么一路走过来,许多晦暗无光的时候都只有林甫陪着,虽然云南的遭遇不尽如人意,但眼下却是一是风光无两,几乎是把整个国家的命脉都拿捏在手了。
莫景寒不回答他,只是看着,心里却已经想好了,只要端王抓不住人,心就不会完全稳定下来,自己趁着这机会,多多少少可以弄些破绽出来,错处一多了,平日里聪明睿智的殿下,也少不得要手脚不稳。
这么一来跌下来就不会太远了,只是还有一人需要警惕,莫景寒严肃起来,把自己的袖子收好回来,丞相近日一直在找太子下落,这不是好事。
这里的隔音倒是无可挑剔,只是莫景寒现在还没找到原因所在。他推开又一道门,往外面御书房看了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方才也没什么声响。于是往回走,莫景寒也不管太子如何,无论他如何都无关紧要,只要人在自己手上就好。
当务之急是处理了丞相的人,一说到这莫景寒就皱眉,也不知道丞相的积淀到底几何,他手下的人几乎是无孔不入,使得他需要处处都警醒。林甫不知行踪,莫景寒也找不到,只是每每需要他的时候就出现,性情虽然大变,但还是可以信任。
他越往外走日光就越多,但心情却没有因此明媚起来,反而伸出手想挡住太阳光。从御书房出去很长一段的暗道,而后就是被太阳照的一览无余的荒野,京郊的传言非虚,这一点莫景寒最清楚。
然而他身后的痕迹已经被巧妙设计自动掩盖,第一次看时莫景寒就为林甫的才能折服,一时间不敢相信在玩世不恭的表皮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于是后面的事情也不奇怪了,大约是哪个上山的百姓看到了太子被运进去的过程,一眼而过,就流出了这样的传闻,但对于莫景寒来说,有或者没有,影响不大,他现在要试试能不能找到丞相派出来的人,而且听闻端王的人也在附近,他便心思流转。
云南到京城的路上,曲笙好容易看见了京城的城门,却已经是好几日后了,她喜不自胜,总算是可以吃点好的了。虽然莫景渊带的东西也很好,但曲笙吃着只觉得心里很紧张。
那毕竟是耗费了许多人力一路上带着的,这么一想就太昂贵了,曲笙实在是心里有负担,京城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熟悉的,而且这许久没没来了,曲笙实在是想念有些味道。
于是留了个小纸条给莫景渊,曲笙独自一人就跑出去了,她想先进城区,也自己待会儿。这一路上被莫景渊守的是密不透风,曲笙安然的同时也难免有些憋闷。倒不是责怪,只不过曲笙自由自在散漫惯了,习惯难改。
这会儿她眼睛看见酒楼就亮了,恍惚记得这里的开水白菜很是有味道,其他的什么松鼠桂鱼也是这家做的最有风味,曲笙激动太过,一时间想不出要吃什么,索性半张菜单都来了一份。
伙计乐得服侍这样的大主顾,客气又很爽快的给曲笙倒茶,说些时兴的趣事。曲笙也捏着筷子蠢蠢欲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倒许久没尝尝京城味道了,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是为了你们这里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