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邹娘子房里的灯光还是亮着,不过人不在,而曲笙身边却多了一个柔和的身影,那正是邹娘子,她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看见曲笙手里的道歉信,还没写完,显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心里也是纠结的,她来,本来是想问曲笙萧揽抉到底为何会如此,可看见这信,似乎说明白了却也没交代什么,只说了过几日会好,的确情况不那么糟糕了,但也没有快速治愈之法,到处问了也没有药。
邹娘子心里一瞬间心软,她这样子肯定是累了,也不知道为了这事愧疚了多少,但一瞬间又再度浮现萧揽抉七窍流血的样子,正是她发现他昏倒在地的时候。
她差点以为神医就要这么陨落了,那一瞬间是真的想让曲笙偿命的,可现在看她如此疲惫的模样,又出现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缠绕着心,“曲笙……算了。”她到底还是走了,不愿意面对罢了。
白日很快就到了,不过曲笙是被人吵醒的,“你们做什么?凭什么抓人?”外面似乎是馥儿的声音,很少听见她这么歇斯底里,到底怎么了?曲笙赶紧下楼去看,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似乎让局面更不平静了。
“就是这人,她放的火,我亲眼看见了。”有个农户模样的人指着曲笙,她皱眉,的确是自己做的,不过这人不可能看见,这附近住的非富即贵,是什么蠢货要害自己还准备这么个人,“你住这儿?”
曲笙走过去,拍了拍馥儿的肩膀,“别怕,我在的。”那农户身边围着许多官差,此时都没什么好脸色,手上的绳子枷锁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曲笙,情况不好了。
“行,我跟你们走一趟,可你记住了,若是你背后的人这次搞不垮我,你就得见阎王。”曲笙笑的无比灿烂,可话语出口却让许多人都冷的颤一下。
所言非虚自然是曲笙的特点,这附近的都知道她过了一定时间就不做生意,一次一个官家小姐蒙着面来买,自然是无果,不过那人辱骂了几句,曲笙后来就让那人不能立足贵女圈子了。
曲笙在路上听见的这段故事,她忍不住笑,这都是什么啊,怎么自己这么多奇闻逸事都不知道的,这些人也真是无聊,那女子不过就是受排挤了,自己巧合的跟其他客人提了一句罢了。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曲笙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是看见公堂旁边坐着的莫景渊,她还是有些僵硬,“该不会这么快就要对上了吧。”
“别来无恙啊。”曲笙浑身都冷,这人真的是莫景寒的弟弟么?应该不是亲的吧,怎么给人感觉这么阴森恐怖。曲笙想了想还是不要跟他有什么交流了,不过这公堂是要跪的,曲笙还是不怎么情愿的,可是那惊堂木已经要拍下来了。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