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告发我吗？”萧云溪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这样问。

“什么？”

“既然将军知道我是女子，以女子之身非军妓之职进入军队，按朝廷律法，该处以极刑。我想问，将军回去告发我吗？”萧云溪一字一句的说着，也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觉得我会泄露你的身份？”不知怎的，听到萧云溪这样生疏的问，那戒备的神情，让沈竹深很是受伤。

“或许吧，或许将军一早就知道了？”萧云溪凉凉的说道：“明明知道了却不说？将军，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沈竹深有些无奈，看到萧云溪惊疑不定的表情也发不起脾气来，颇为耐心的替自己辩解：“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从未想过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我想保护你，溪儿~”

“你，你想保护我？”萧云溪声音涩哑，又艰难又感动。

萧云溪今年十三岁，六岁那年被萧天林在前师国救助，虽然是那么久那么久以前的故事，可因为刻骨铭心，所以就记住了。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从人贩子手中跑了出来，因为又饿又冷而昏倒在一家客栈门口，事萧天林救了她，她还记得她问过萧天林为什么要救她。萧天林说，他会保护她，所以她才愿意千里迢迢的跟着他回到京城。

可萧天林没有做到，尽管他尽力了，可她这么多年来过的很心伤。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而沈竹深，她亦不相信，和他在一起，她就会快乐，萧天林有家人，沈竹深也有，而她却只有他们，这样本就不公平。

“沈竹深，我不信！”再开口，萧云溪一贯温和的声音早已被数天寒冰所代。“你凭什么说，你想保护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我当做什么？”

她很少这样咄咄逼人，这是沈竹深第一次见到这样负面的云照，尖锐的像是一把被迫开锋的利器，只要靠近一点，就会被划上一道口子。

“我不是谁，我只是想保护你。”轻轻瞥了一眼对方紧紧握成拳的双手，沈竹深轻轻颔首，“溪儿，我知道你小时候过的很不好。所以，无法再去相信谁了，我实话相告，从半年前，我无意瞥见你在湖中洗澡，从那时起，我便将你当做了我的人。你不必担心我会去告发你，因为你需要一个依靠，再怎么坚韧，你都需要一个人来替你分担。”

“不，你不懂！”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痛苦，沈竹深这才发现，他其实很不懂她，那个看似睿智的副将。她可以和杨小六随意打闹玩笑，却不能和他轻松的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