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嘛……”缘兮苦着脸,扭开脸,忽然看到原本跟着沈竹深的百余号军士和那个女孩子策马向城外奔去,只留下沈竹深一人跟罗安公公留在原地,连忙对沈怀灵说道:“郡主,你看!”
沈怀灵还未来得及纠正缘兮的称呼,耳边听到一阵唤马的声音,连忙顺着缘兮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三百亲卫连着一个副将离开,冷了冷眉目。
“按理说,这三百亲卫应该是沈家军,按理来说,军功级别已经到了能够容纳亲卫级别的公子,应该由陛下亲授沈家军军旗,这怎么离开了?”缘兮嫁给了晏云离,而晏云离又是禁卫军统领,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也就很清楚了。
“只能说,有人不想见到他们,或者说,不想见到和我相关的人都有显赫军功傍身。”沈怀灵凉凉的说道。
缘兮问:“二郡主?不应该呀,这亲授军旗,是祖制所定,就凭小小的一个郡主,怎么可能让陛下这样纵容?”
沈怀灵讽刺一笑,“她算什么?给她一百个胆子她又怎么敢左右舅舅的意愿,缘兮,在这后玉,你觉得,谁最见不得我荣宠至上?”
“难道说……”缘兮一惊,下意识的开口。
“除了我尊敬的舅舅,有谁还能左右祖制?”沈怀灵轻声笑了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他是我的舅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他有信过谁?多少人终其一生为他办事,历经了九死一生,他待他也好,还说什么要保他们香火繁盛百年,可那些人死了之后,舅舅又是怎样对他的家人的?近乎不管不问,那么多年来,贵嫔娘娘带着竹深,我想哪怕是他多问一句,那冷宫的人都不敢那样欺负她们母子!还有秦广将军,因为援军没有到而被俘,他非但没有考虑如何营救他的良臣,却对着他们无辜的百余口家人下了死手,竟是为了所谓的疑是细作为由,不顾祖制,灭了一个世家。沈竹深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连辅佐他上位的秦广将军都不能被信任,又何况是所谓的外姓侄子?而我呢?仅仅是因为怀疑,我那样请求他,他还是固执己见,母亲曾经说,他先是帝王才是我的舅舅,可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郡主,您别伤心,您……”沈怀灵发泄的一切已经超出了缘兮所能开导的范围,默了一会儿,缘兮搂过沈怀灵,轻声安慰道:“您还有我们。”
没有谁比缘兮更能体会沈怀灵的痛和无助,想着想着,见沈怀灵难过,缘兮抑制不住的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郡主,都是缘兮没用,不能保护郡主!郡主,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可怜啊?这老天爷就是嫉妒你长得美,所以才不让你好过……”
“兮儿,好了好了,不哭了。”缘兮突如其来的哭泣让沈怀灵不禁乱了阵脚,也来不及继续伤感,而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阻止缘兮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