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怀灵身后高高盘起的发髻,所以她有些笼统的唤了她一声夫人。
而沈怀灵也不曾计较,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上七楼,拐角的一间屋子里传来秦淮和秦柯安两个人低沉的有些激烈的争吵,沈怀灵欲推门而入,却听到屋子里的两个人意外谈论到了自己,沈怀灵的手顿了顿,下意思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秦柯安低声怒吼了一句:“那沈怀灵呢?你不是说你是真的爱她吗?为了她你都死过多少回了?你扪心自问一下,难道现在你就可以真的放下她吗?”
门外的沈怀灵手一颤,瞬间清醒,放下?……是什么意思?
秦淮的声音有点低沉而沙哑:“呵呵,我们家族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世仇,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为了接近她,得到她的信赖,得到兵权,呵呵呵,我们之间的爱情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沈怀灵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走廊上明明是门窗紧闭,可她依旧觉得寒风透过窗前的细缝渗透进来,寒风刺骨,冷到浑身战栗。
房间里的两个人浑然不知,秦柯安沉默着听他说完,气氛尴尬许久,秦柯安沉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等你兵临京城,那就是真正的和后玉皇室决裂,沈怀灵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秦淮抿唇严肃道:“这是后玉,是沈龙行欠秦家的,和她没有关系。”
“没关系?她是后玉皇室公主的女儿,又是沈龙行亲封的郡主,你若与和后玉为敌,难道她还会无动于衷,放下一切跟你走吗?”
秦淮默然抬头,冷声道:“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跟她是世仇,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她肯抛弃一切,秦家也无法容纳她。”
滚烫的醒酒汤洒落一地,迸裂散开的碎片混着滚烫的汁水溅在小腿上,溢出的鲜血浸透裙裾,却还及不上心上一丝的痛楚,沈怀灵苦笑,这一次,果真又爱错了人。
瓷器碎裂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有些刺耳,房间内的两个人瞬间被惊醒,房门猛然被推开,秦淮看见面色灰白的沈怀灵时有一刻的慌张,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目光扫过她的染血的裙裾,秦淮面色一沉,极心疼的蹲下身,责备道:“怎么将自己伤成这样?”
“……为什么?”看着秦淮那无比真挚的关切目光,沈怀灵有些茫然的问道。
秦淮观察伤口的手一顿,眸色明暗几番:“你从何时来的?”
“不算太久,可至少听到了你和我之间的世仇,也听到了你说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报仇……”沈怀灵有些期待的盯着秦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可以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不过想要一个承诺,一个理由,可以让她继续选择相信他的一个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