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什么?”晏云离问。
“想不到你晏大公子从小山珍美味,如今竟对我的茶抱有好感到这一步,这真是让在下感动不已啊!”
“这有什么!”顿了顿,晏云离嘟着嘴说道:“正是因为好东西吃多了,也才有心思吃吃你们做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晏云离是为了赌气才这样说,不过说实话,秦淮这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他喝的实在是过瘾!”
秦淮就着绘着昙夜桃花的茶杯为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水,和泡给晏云离的上等的竹山毛尖不同,他所泡的正是廊外开的正盛的昙夜桃花,这从严格意义来说,已不再属于茶一行列。
晏云离盯着他手中的茶杯看了许久,忽而对他一笑,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杯看起来似乎更好些?颜色艳丽,就好似一杯桃蜜饯!”
秦淮低头看了眼,他现在泡的是昨日刚摘下的的桃花瓣,自然是没有退去它本身的粉嫩,现在泡在茶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这昙夜桃花的味道可不像它的长相,苦涩不说,还有一点点古怪的糊味,虽然喝在肚里提神醒脑,但味道确实让人难以恭维。记得他第一次心血来潮让下人沏了一杯,只不过刚饮了一口,便当着秦家众位长老的面吐了出来,还喷了秦广一脸,那时的情景到现在想来,也是极为忍俊不禁的。
晏云离不知道秦淮在想什么,只当秦淮得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吃,当下便伸手去抢他手中的茶杯。
秦淮无奈一笑,笑骂道:“好好的作死吗?你不是向来都爱喝竹山毛尖的吗?今怎又贪起我这杯茶了?”
秦淮到不是说像看晏云离出丑,只是一想到他那上房揭瓦的性子,秦淮也只好偃旗息鼓,免得又被他没皮没脸的缠上。
晏云离一下子停下了动作,也不再和他闹,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安安静静的坐到了一旁,端着自己的竹山毛尖细细品茗起来。
秦淮边啜茶边偷偷望向晏云离这边,见他一直未过来,也不知他现在存了什么坏心思,一时竟有些紧张,觉得放心不下。
正想着,却忽而听到坐于对面的晏云离幽幽的冒出一句来,“古人云,公子不夺人所好,你那茶……”他抬眸细看了秦淮一眼,才缓缓地说道:“很特别,只不过我倒是听说近来,京城城里那位,对此物甚是迷恋,你说说你们两个是心有灵犀呢,还是你们暗中互有往来呢?”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这大风河谷外的隘口处比起终南山来说是只高不低,而这紫虚廊又位于隘口上方的晏家老族中最高最险的建筑,自是寒冷。
下人们自入冬便早早烧了地龙,廊角内四角火炉都火旺的烧着,即使未关上门里面也是温暖如春昼。
屋外寒风萧瑟,晏云离和秦淮不一样,他自小便是娇生惯养,从来就没有吃过苦,自然是拒绝这份寒冷的。
于是乎,面对想要将他丢出廊外的秦淮,晏云离也不得不屈服,以求得一份温暖的安宁。
两人皆是相对无语,晏云离跟着秦淮蹭进更为温暖的里间,这才忍不住冒着风险问道:“喂,你说你们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秦淮连头都未抬起,问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