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有不小的哄笑声响起，一句话，一小段笑声，秦珏雅面如土色，沈怀灵若执意要她跪拜，她是不能拒绝的。

在这大殿之上，若沈怀灵一再坚持的话，她必要在王公大臣之前丢尽颜面。在此事之后，她还有什么资格为秦氏为自己的家族争权？

抬头看向沈龙行，沈龙行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但握着她的手已经松开，秦珏雅面色苍白的咬了咬牙，见沈龙行还是毫无反应，便知道沈龙行是要借她的脸面来为他最宠爱的侄女长一回面子了。

她在这个男人身边服侍了两年，所有人看到的是她荣宠之上，却无人知道他终日惶惶不得安宁。

这个男人是征服了一个帝国的强者，如果不是秦珏雅拼着对秦家那忠贞不移的情谊太过深厚，她是永远不会留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的。

在这大殿之上，不会有人去同情秦珏雅。在场的沈氏子孙不会因为她容貌倾国便偏颇与她。

他既然敢去招惹沈怀灵，就自然要承担起招惹沈怀灵所带来的后果。

秦珏雅站起身来，长长的裙摆拖过地面的软毯发出滋滋的毛糙声，她一步步的走向沈怀灵，心中气血翻涌。若若日后还想在这宫中待下去，便不能跪！若她以后见沈怀灵，便一直矮一头，又何言让她难堪？

沈怀灵让她在宫中多多照顾沈怀灵，是为了什么？她也是女人，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沈怀灵在谈及她时，满眼的赞赏之意。说到底，他喜欢她也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让秦珏雅产生了极大的反感和恐慌，不然她也不会明知不敌还要冒险和沈怀灵呛起声来。

她站在沈怀灵面前，带着探究的神色看向面无表情的沈怀灵。

秦珏雅靠近沈怀灵，用只能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沈怀灵，你不要太过分！”

沈怀灵忍不住冷笑出声，这事是谁先挑起来的，明眼之人都心里有数。当她是好拿捏之人，现在反被她将了一军，却说让她不要太过分？

沈怀灵从不是好招惹是非之人，但这不代表她怯弱胆小。就算现在她被沈龙行猜忌，她也没想过要委屈自己。

她沈怀灵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拿捏的！想招惹她，那就要做好被她羞辱的准备！难道她会任由她欺辱吗？

如果不是因为秦珏雅姓秦，是秦淮的家人的话，她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现在想来还正是悲哀，仅仅为了一个人而已。

想至此，沈怀灵神色坦然，一本正经的说道：“非是我故意为难夫人你，只是夫人提出来，我便有这个义务让夫人认清自己的身份。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为何夫人你要说这是过分之举呢？莫不是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这祖宗规矩放在眼里？还是说，夫人觉得我便是可以随意给人欺压之人？”

沈怀灵没有像秦珏雅一样刻意压低声音，是以在他们周围之人都听到了她在讲什么。众人表示赞同，沈怀灵是后玉第一郡主，就算生来不是最高贵的人，但是也已经成了帝王捧在心上的后辈，她血脉高贵。秦珏雅不过是个得宠的小小妇人，即便再得宠也不该挑战她的威严。何况，在众人眼里沈怀灵从来不代表怯弱，在大臣间，也鲜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和沈怀灵作对。

见秦珏雅尚未有动作，沈怀灵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开口好意提醒道：“秦夫人在想什么？莫不是想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