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是个没有半点复杂心思的人,这样的人的好处和坏处都是心眼太实在,透明玻璃一般的程度,心里想什么别人瞧得清清楚楚的,没有丝毫心机可言。看出心月心中意思的云武郡主眼角抽了抽,连忙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别这么想,我和那个长垣郡的人渣,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此话一出,心月的目光除了困惑更加入了一股探究的意味,这空气中不清不楚的气味她可是一清二楚,再者说了,都叫人家人渣了,怎么可能还是没有关系?
云武郡主觉得头有些疼,看着心月越发狐疑的目光,觉得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等这丫头回去跟她家小姐一说,然后再随便散布一下,就有的是黑锅让她背的了,先不说别人,即便是哥哥,都会将她打个半死不活再说,思来想去,云武郡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实话,再者说,这些话,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不少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她对心月讲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这么想着,云武郡主便对心月解释起来了:“其实,真的不是我对长垣郡那个渣……那个郡王有什么意思,而是因为这个长垣郡王冒承我哥哥的功劳得到本应该是我嫂子的紫梦郡主,所以我才说他是人渣的么。”
“啊?”心月有些茫然的看着云武郡主。
云武郡主不理她,继续说起细节来,“当年,紫梦姐姐到了适婚的年龄,有不少上等郡国的世子都想迎娶她的,而我哥哥是这众多世子中唯一一个郡王,而且不同于他们那些败家玩意儿,我哥哥的名声,想必你也应该听过。”
心月点了点头,看着云武郡主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也不觉得她哪里讨厌,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所以有那么好的一个哥哥保护她,只会让别人羡慕。另外她所赞扬她哥哥的那些话,心月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是事情,任何人也无从否认。
云武郡主接着讲道:“那段时间,紫梦姐姐一心一意都扑在清河郡的世子身上,并不想嫁人,却在抗婚最激烈的时候同她父王吵了一架,哭着跑出了宫,后来被歹人追击,幸好遇到了我哥哥,只不过两个人都受了伤,是我哥哥在紫梦姐姐昏迷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照顾紫梦姐姐,但是哥哥也受了伤,所以他就将姐姐托付给了长垣郡那个人渣,那个时候他还自诩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却将紫梦姐姐送回去之后,在她醒了之后天天去搅扰她,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紫梦姐姐就决定嫁给长垣郡的人渣了。哼!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知道,一定是那个人渣骗姐姐,所以才嫁给了她!还有啊……”
之后云云,心月已经听得有些疲累了,无非就是骂这个费郡王多么多么不人道,多么多么人渣,心月困意十足,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看着嫉恶如仇的小郡主如何如何数落那个费郡王,心月猜想这些话,她绝对没跟别人想起过,所以跟她讲起来来回犹如黄河之水,决堤于一处小小缺口,便奔腾不息的迎面盖了过来,若是不拦着能连续讲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那种。
心月是真的挺累的,先时一直都在赶路所以未曾休息,现在听小郡主这里那里的讲一通,不知不觉的觉得心思很是放松,一不小心竟然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睡着前最后一刻想得居然是终于安静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有轿檐上挂着的琉璃白明盏散发出温和的光透过半透明的轿帘轻柔的分布在轿子里,零零散散的落在身上,不至于让轿子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