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这把伞留给你。别说我没有给过你什么。至少有这把伞。”
雪落在两人的头上,两人都头上都白了一片。不过,毕竟这里的雪和北方的不同,落在头发上的雪很快就融化了,冰冷的水流进头发里,甚至流到衣服里,全身都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凌雨天的身影慢慢消失。
凌采双则是依旧呆立在墓碑前。
“妈妈,他说的对吗?人都是自私的吗?或许吧。或许我们都是自私的。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凌采双对着墓碑上喃喃地说着。
雪花被风吹起来,打到墓碑上的照片,沾上就下不来了。
凌采双俯下身,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照片,眼角的余光扫到立在一旁的那把伞。
她笑了笑,飞起一脚,把那把伞踢到一边去了。
“你没给我什么东西,这把伞我也不要。”
风大了。雪也大了。
凌采双就这样,一个人在风雪中踽踽而行。她离开了妈妈的墓碑,慢慢地向着公墓的大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她也忘了方向。
或许不是忘了,而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根本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偶然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低下头,继续向前走。
向前走可以走到大门口吗?
她不知道。
但她依旧向前。
就如同她的个性一样,不管怎么样,都要向前,都要做出抉择,永远不会退让,不会妥协。
郁宏宇总是笑她,你这么强势,估计也只有我会娶你。
每到这个时候,凌采双也会笑着回击,你以为我喜欢嫁给你啊。
雪花扑打过来,打进眼睛里,变成水花,流了出来。
凌采双捂着眼睛,感觉到丝丝湿润。
是泪水吗?不是吧,是雪花迷了眼睛。
雪花会迷眼吗?
不知道。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天空暗的如同黑锅底一样。
她忽然想起凌雨天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丈夫的情人要死了,你扪心自问,会允许他去陪那个女人吗?
司曼当然不是郁宏宇的情人,即便他们有过去,也仅仅是前女友而已。不过,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前女友。她是郁宏宇的青梅竹马,还是郁宏宇名义上的妹妹,郁家的养女。
郁宏宇对她感情怎么可能会一般呢。
司曼当然希望郁宏宇陪在她的身边,知道她生命之火的熄灭。可这都与凌采双来说公平吗?
公平?谈公平有什么用呢。
司曼病得很重,快要死了。她不会在乎公平。死了的人即便再被指责,也没有任何作用。
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司曼,而在于凌采双自身。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同时震动起来,凌采双没有理会,一点都不想去接。但手机震动起来就没个完。她总算回过神来。
“喂,是哪位?”